只是那笑意却没有半点儿到达眼底。
那双顾盼生辉的眸子,仿似洞察了一切,带着让人心惊胆寒的锐利锋芒。
而她这清冷疏离的模样,也让沈清辞不由得想到盛庭烨。
他的模样,大部分承自皇后。
比起五皇子盛庭昭来,盛庭烨无论是模样,还是脾气,都跟皇后更像一些。
只是不知道,同样是她的儿子,皇后怎会如此偏心。
盛庭烨早早的就被放出了宫去,被丢到军营中打磨,跟着秦将军过着刀口舔血风餐露宿的日子。
而盛庭昭都快及冠了,至今都还住在皇子所,没有出宫建府。
也就皇后的娘家,姚家家族势大,才无人敢在这件事上置喙,若换了旁人……
至于皇子妃。
那更是有着天壤之别。
给盛庭烨挑的媳妇儿,是她这个没什么家族背景的“病秧子”,还拿捏在手上加以利用不说,之前甚至不惜弄死她。
而对盛庭泾,皇后之前可是把主意打到了秦娇娇的头上了。
沈清辞实在想不通,同样是怀胎十月所出,皇后怎会如此。
她心中不解,但面上不显,只一脸谦逊守礼的站在一旁。
皇后微微一笑,抬手叫人重新整理好了棋子。
“无妨,陪本宫解解闷儿也是好的。”
高嬷嬷已经搬来了绣墩儿。
沈清辞只得坐下。
殿里的宫人都被支了开去。
偌大的殿里,就只有皇后,高嬷嬷,同沈清辞在。
皇后落下一枚黑子,目光从棋盘上转移到了沈清辞的面上。
她状似不经意的问起:“上次储秀宫,是怎么回事?”
沈清辞拈着白子的手指一僵,她一脸无措的看向皇后:“母后……”
皇后把玩着手上的黑子,半开玩笑道:“本宫可不觉得老二是那种为了小九可以舍身相救的性子。”
盛庭泾坠湖的理由当然瞒不过皇后。
沈清辞也没想瞒着。
她连忙放下棋子,慌忙起身跪倒:“儿臣该死……是儿臣的错,还请母后责罚!”
皇后来了兴致,她挑眉:“哦?你且说说,是怎么回事?”
那天在从宫里回来的路上,沈清辞就同盛庭烨对好了口供。
她俯下身去,低头道:“儿臣实在难以……启齿……”
话音才落,皇后似是没了耐性。
啪!
她随意抛了手上的黑子,陌玉棋子落在棋盘上发出一声脆响。
沈清辞吓得一个激灵,连忙一股脑儿的往外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