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她爹高政跟他同在青州为官,且已经牵涉了太多的利益,他不得不维护。
不能让高惜月当众丢脸,不能让高政下不来台。
王启赐也不是傻子,转眼便明白过来,虽不愿做这个替罪羊,但他明白,张锦程在青州只是一时,赵振林和高政才是青州的天。
王启赐也只能硬着头皮应下,然后一脸惭愧的致歉,并要出声训斥那个丫鬟。
可谁料,这时候,被王宝莹扶着的这会儿已经被众人忽视的沈清辞却娇滴滴一声:“咦?这姑娘是王家的吗?”
待所有人的目光转向了她,她才一脸困惑的看向高惜月:“我之前分明看到她跟在高小姐后头呢,她手底下丫鬟的衣服都是一样的。”
嘶……
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话她也真敢说。
已经有些慌乱的高惜月想也没想,脱口而出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只一个衣服就能断定是我身边的人了?”
话音才落,却见沈清辞微微扬起了眉。
“高小姐这么紧张做什么?是不是自己的贴身丫鬟,高小姐记不住,府里总有人记得住吧?要查清楚这个,并不难。”
听到这话,高惜月才知道自己着了道。
一开始,赵振林是为了护住她,才要推脱到势弱的王启赐身上,即使众人心知肚明,也不会在这时候拂了赵振林的面子,冒着得罪赵振林和高政两家的风险。
若没人吭声,这件事就这么糊弄遮掩过去了。
可谁料,沈清辞偏偏“不给面子”,直接当众指了那丫鬟是高惜月身边的。
如她所说,这本就是禁不住查的事。
既然已经捅破了这层窗户纸,这时候高惜月若是聪明,就大大方方应下,只说是赵振林认错了人。
毕竟府里丫鬟这么多,不管后宅的家主谁能完全记得住。
只当是赵振林和王启赐认错了。
至于那个犯错的丫鬟,只要高惜月一口咬定是丫鬟自己看沈清辞不顺眼,也不至于牵连到她这个做主子的身上。
可她偏偏心虚的否认了最简单的事实。
这说明什么?
做贼心虚,欲盖弥彰。
意识到自己的失误,再想弥补,已经有些晚了。
更何况,沈清辞根本就不给高惜月这个机会。
她转头看向盛庭烨,眼里带着一汪委屈,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沈清辞一头跪了下来。
“公子,都是奴婢的错。”
“在高小姐朝奴婢走过来的时候,奴婢不该后退半步,惹了高小姐不慎丢了帕子。”
沈清辞这一跪,还没跪稳,就是压到了脚伤控制不住的一声痛呼,她身子一歪,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一旁的王宝莹就要俯身搀扶,却有人更快一步,探出手来,稳稳的扶住了沈清辞的肩膀,将她半揽在怀里。
一时间,一众姑娘看向沈清辞的目光里几乎都带着火。
沈清辞全然不顾,只顾着抓着盛庭烨的胳膊,继续委屈道:“高小姐说的没错,是奴婢不争气,捡个帕子还能摔跤,让公子也跟着一并失了颜面。”
四下响起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不料被沈清辞用原话当众给还了回去的高惜月,一张脸红的都要拧出水来,她攥紧了裙摆,急急道:“我……我没说这话,张公子不要听她胡说八道!”
气氛有些冷。
恰巧在这时,之前有事耽搁的青州员外郎高政刚赶了过来。
盛庭烨只淡淡扫了他一眼。
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高政,突然感觉后背有些发凉。
沈清辞适时道:“公子,高小姐也只是同奴婢说笑,并非是有意刁难奴婢的。”
可说这话的时候,她面上带着委屈,完全不是她说的那么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