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沈清辞经常陪着王宝琴往宜兰院跑,所以张家上下都知道她。
见柱子生气,一旁有人劝道:“你同人家小姑娘生什么气,这位可是王家那位远亲身边的丫鬟,得罪了人家,看夫人不找你麻烦!”
柱子做不服气道:“我也不想同她计较,谁让她正好杵在路边,差点儿绊倒了我,既是客人,那刚刚就算是我失礼了。”
将米袋卸下,柱子朝沈清辞抱了抱拳,心不甘情不愿的赔了礼。
大家也都只是笑笑。
有个在一旁歇息的厨娘看到沈清辞,招呼道:“青青姑娘,后厨人多事情多,你来这里做什么呀?”
沈清辞红着一张脸,有些难为情道:“这两日的汤药实在是……苦不堪言,所以我想着厚脸皮问问,可有主子们剩下的蜜饯儿……”
纵然只是跟她原本的模样有五六分相似,也算是生得很美了。
而且又是这般乖巧惹人怜爱的模样,任谁见了都要软上几分心肠。
那厨娘笑笑,她拍了拍手:“正巧呢,我这里刚好有一碟,是今天早上从听雨轩那位贵人身边撤下来的,看样子人家并不爱吃这一类的蜜饯儿,一点儿都没动呢。”
厨娘给沈清辞抓了一大把,并压低了声音笑道:“我本来是想带回去给我那小孙子解馋的,可是便宜你个小丫头了。”
听雨轩,说的就是盛庭泾所住的那个院子。
那院子周围都有护卫把守,东西有专人送进送出,外人根本窥探不得他的身份,只称之为贵人。
就连已经看到他的王宝琴,都被特意嘱咐要保守秘密。
沈清辞朝那厨娘道谢之后,就要转身离开,才发现杨益站在院门口,目光阴冷的盯着她。
那样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沈清辞确定刚刚问厨娘要蜜饯的时候,那里都没有人,所以,她同柱子说话的一幕应该没被他瞧见。
沈清辞隐隐松了一口气。
但面上只做惶恐不安状,同杨益见礼。
“跟我来。”
杨益只扫了她一眼,丢下这句话就走。
杨益代表的是盛庭泾。
沈清辞不明所以,但也不得不跟上。
可怜她手上还攥着一把蜜饯儿,实在没地方藏,就只好扯了扯腰带,藏在了腰际。
沈清辞过去的时候,盛庭泾刚用过早饭,正在正屋同袁氏说话。
应是提前得了吩咐,杨益省去了禀报的流程,直接带着沈清辞进了屋。
明明是数九寒天,天寒地冻的。
就连王宝琴的屋子里都烧着炭火。
可盛庭泾的主屋却冷冰冰的,连火炉子的影子都不得见。
他甚至还叫人大敞了门窗。
风从四面八方灌了进来,冷得人直打哆嗦。
可这样的冷,甚至不及盛庭泾一个眼神儿。
远远见沈清辞来了,盛庭泾只扫了她一眼,就将她当做了空气,继续同袁氏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