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言有误。”
“我当时确实是同三表哥起了争执,也确实是为了沈家那位,但天地良心,我之所以替她出头,不过是因为她是我家阿菀的故交。”
一句“我家阿菀”,惹人无限遐思。
林云峥一口饮尽杯中酒,已经醉眼迷离的眸中似有浓得化不开的惆怅。
他抬手托腮,看着近在咫尺,披了一层身份又一层身份的沈清辞,“若我也能似二表哥这般,寻个跟阿菀类似的姑娘……”
后面的话被他一口酒给咽了下去。
说话间,他还在盛庭泾看不见的角度,用勾着青玉酒盏的尾指不动声色的点了三下。
这是他们打小解就商量好的暗号。
沈清辞如释重负。
所以,他并未醉酒!
应该是提前服用了能解酒的药丸子?或者用了什么沈清辞不知道的法子,避开了酒水。
不管如何,他没喝醉就好!
这演技,让沈清辞都忍不住替他叫好。
盛庭泾笑了笑:“阿峥对姜家那姑娘,当真是用情至深。”
林云峥也笑:“那是,不过阿菀不知道罢了。”
他一副像模像样唏嘘不已的样子,让沈清辞这个当事人都快要被他骗了去。
恰巧这时,林云峥突然转头看她,晕乎乎道:“我这里不用你伺候,离我远点儿。”
说话间,他有些不耐烦的一挥手。
那青玉酒盏突然被打翻,带起的酒水洒了沈清辞的衣裙一角。
沈清辞故作惊慌的连忙跪下:“妾身蠢笨,还请郡王爷恕罪!”
主座上的盛庭泾甚至连个眼神都没在她面上停留,他那阴沉沉的目光只落在沈清辞被打湿了的那一片裙角上。
那一瞬,恐怕是连剁了她的心思都有。
沈清辞恍然。
她身上穿的,还是盛庭泾让人裁剪的跟她回门那日一样的衣裙。
这失心疯的很看重这条裙子,可能在她眼里,她这个替代品还不如这条衣裙重要。
至于林云峥这厮,显然也是记得的,就凭他刚刚故意打翻了酒水在裙摆上,虽是借题发挥,想让盛庭泾将她斥下,送她离开这修罗场,但那眼神……也明显是看这条裙子不顺眼。
正好,沈清辞穿着这条裙子想到盛庭泾对自己起的那样龌龊心思,也觉得浑身膈应得慌。
但面上,她垂下了眸子,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
“王爷饶命。”
一旁的林云峥举着酒盏站起身来,他背靠着案几看向沈清辞。
看起来像是喝了太多的酒,他连身形都有些站不稳,眼尾泛红,语气有些不耐烦道:“小爷我打翻的酒盏,干你何事?还须得你来请罪?”
盛庭泾眼里的阴狠一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