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庭昭身上的毒就是这么来的。
他只顾着算计沈清辞,却没料到听兰奉给他的茶是已经添了毒的。
盛庭昭这人很是矛盾。
他在面对盛庭烨的时候自卑又恶劣。
可有时候,他又表现得自负狂妄过了头。
他对皇后的雪松毒笃定不已,所以从未怀疑雪松毒对沈清辞的影响,以为自己稳操胜券。
他也对皇后指派给他的细作听兰深信不疑,才会将自己的后背露到了听兰面前,以至于被人下了毒都不自知。
他既想摆脱皇后和王家的桎梏,不想成为他们的傀儡,却又事事靠着他们,深信着他们的力量和给予。
而且,退一步来说。
就算当真是她看错了人,听兰没有照着她暗示的做,即使那时候他没有毒发,沈清辞也能想到其他办法。
明知道这几日就是决战的关键时期,即使是被妥帖的藏在香兰家,沈清辞也不敢掉以轻心。
她身上从头到脚都做了防备。
哪里只他们看到的就头上三根簪子那么简单。
诸多思绪只在脑子一闪而过。
虽然听兰是自己人,但不想这么早被这些人看穿了去,也方便之后同她照应,沈清辞佯装气恼道:“枉我之前那般信任你。”
待听兰已经将马车套好,还没等她“解释”,沈清辞直接用草绳将她同盛庭昭和盛庭泾三人的双手一起反绑在了身后,拧成了一团。
不过同那两人不同,听兰这一头打的是活结。
沈清辞背着众人,借着宽大袖子做遮掩捏了捏听兰的掌心。
听兰会意,回捏了她一下。
沈清辞将听兰同他们两人绑在一起的目的不仅是为了给这些人演戏迷惑他们,更是为了让听兰帮她留意这两兄弟的动静。
以防被这两人挣脱了去。
待将这三人绑好之后,沈清辞才转头看向王元清:“派个人,去打听一下云州城中的动静。”
王元清应下连忙指了一人出列。
他俯身跪下等了半天,却没见沈清辞的下文,不由得抬头面带疑惑的看向沈清辞,追问道:“王妃还有何吩咐?”
沈清辞拍了拍手上刚刚不小心蹭到的泥土,漫不经心道:“带上你的人后退二十丈,另外叫那些弓箭手都撤了,我同你家主子就在一处,万一他一个不小心杀错了人,可怪不得我了。”
这话听得王元清后背一凉。
虽然知道沈清辞会些拳脚功夫,但没想到她的洞察力竟然这般厉害,竟然连他刚刚用手势叫人悄悄去埋伏在不远处小山坡上的弓箭手都察觉到了。
“是!”
王元清冷汗涔涔。
沈清辞冷嗤了一声:“还有。”
“我刚刚说什么来着?”
她嘴角挂着笑,但这时候那一抹笑意对王元清来说比勾魂的黑白无常更可怕!
他还没来得及求饶,沈清辞直接提起匕首,一刀朝盛庭昭的脚背上刺去。
下一瞬,盛庭昭的惨叫声响彻了整个山林间。
而他整个人也再承受不住身心的双重剧痛,直接步了盛庭泾的后尘,晕死了过去。
看着她直接毫不留情一匕首洞穿盛庭昭脚背的狠辣出手,之前她那句威胁的话犹如一记闷雷响彻在众人的头顶——
“若我发现你的人一次不老实,就斩你一根手指,两次不老实,就削断你手掌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