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辞皱眉:“怎么这么突然?”
如果她记得不错的话,那位女君应该还不到不惑之年,尚且年轻。
而且,以前倒是也有关于她身子不好的传闻,但那都是在她即位之前。
据说,她自幼身子不好,沾不得天家的煞气,是一直被寄养在宫外道观的。
后来作为她兄长的楚国先帝驾崩,楚国皇族后继无人,只得又请了她回来。
而她自亲政这么多年,再未传出身子不好的消息。
如今楚国海晏河清,她却突然病重了。
不可谓不突然。
顾秋离喝了口茶,在沈清辞眼神的注视下,他缓了口气,才抬眸看向沈清辞道:“只不过,不是病重,而是中毒。”
沈清辞:“……”
如今女君早已经大权独揽,什么人能给她下毒?
而且,顾秋离他为什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似是看出了沈清辞的困惑,顾秋离勾唇一笑:“想知道?”
“你随我去一趟楚国,一切的问题就都有答案了。”
这话等于没说。
沈清辞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但想想又放不下,便追问道:“那我的血能救吗?”
话音才落,却换得顾秋离一声嗤笑。
“你想救她?”
听到这句话反问,沈清辞的心瞬间冷上了几分。
很显然,从他的态度上来看,顾秋离非但不是为了女君而来,更有可能跟她有着刻骨铭心的仇恨。
就算沈清辞的血能救,他怕是也绝对不会让她去救。
这样一想,沈清辞的手指下意识攥紧了茶盏,她挑眉道:“你该不会是同那下毒之人是一伙的吧?”
别的不说,以顾秋离在明知道她真实身份的情况下,还对她的这股狠辣劲儿,他就应该不是女君那一派的。
更何况他刚刚提起女君时候的态度。
总而言之,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她和他一定不是一条线上的。
沈清辞甚至有时候在想,会不会是顾秋离有所图,才掳了她去威胁那位女君。
毕竟,从某种意义上说,她也算是女君的……侄女?
只是,不知道那位知不知道她的存在。
思绪飘得有些远了,待回过神来,沈清辞才发现顾秋离的目光一错也不错的看着她。
沈清辞摸了一把脸,好奇道:“怎么,我脸上有花?”
顾秋离微微一笑:“我在想,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你自己是谁?”
闻言,沈清辞微微一怔。
他也去过青州王家。
一时间,沈清辞竟不知道他说的她已经知道了萧庆阳的身份,还是另有所指。
因为不能确定,沈清辞也不想被动,便托腮一脸茫然的看向他道:“我的身份?我什么身份?”
“对了,我倒还想问问你,你什么身份?”
为什么他对东夷族了解这么多,而且还要痛下杀手?并且对巫祝青禾手段那般残忍,甚至在提起对方的时候,眼角眉梢间都带着不屑和恨意。
为什么他竟知道她外祖父的真实身份,而且不远万里从楚国跑来掳走她。
他到底是谁?
面对沈清辞的质问,顾秋离只笑笑,他举着茶盏,仿似端着的是琼浆玉液,浅酌了一口,才悠悠道:“我?不过是一个家破人亡的可怜虫罢了,是谁都已经不重要。”
家破人亡。
沈清辞听出了这几个关键字眼。
结合她之前的猜测,沈清辞盯着他的眼睛,笑着开口道:“我听说,受东夷族侍奉,楚国皇族嫡系一脉,自幼便伐经洗髓,根骨奇佳,甚至能抵御蛊毒侵蚀。”
说到这里,沈清辞顿了顿,意味深长道:“我猜,你的骨血亦能入药。”
听到这话,顾秋离的眼神微微眯起,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眼底突然绽放出一抹诡异的笑来。
而一直藏在他怀中的雪貂感受到主人的情绪,突然从他衣襟口探出头来,直接蹦上了他肩头,蠢笨的用两只前爪抱了抱顾秋离的耳朵,似是想安抚慰藉他的情绪。
还没等沈清辞细想,顾秋离已经一抬手将雪貂塞进了怀里,然后叫了小二结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