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罢,单膝点地。
按说以他的身份,封天极该扶一把,意思到了就行。
但,没有。
封天极看着他跪下去,声音自他头顶淡淡落下:周公子不必多礼,起来吧!
周远铭心头疑惑萦绕,不知道封天极这一趟所谓何来。
大当家一路辛苦,我命人摆宴,给您接风洗尘。
不必,封天极走到桌前,本王就是过来看看,听说你把这里经营的不错,虎父无犬子,本王很欣慰。
周远铭努力想从他的神色中看出点什么,又想从他的话里发现什么端倪。
但,什么都没有。
大当家过奖了,都是为了漕帮。
漕运衙门可曾找过麻烦?封天极似无意问,在他方才坐的位置坐下。
并不曾,我们做事规矩,不该运的不运,从不给官府添麻烦惹事端,实际上我们还帮了他们许多忙。
漕运衙门也知道,衙门口里的人对我们也很客气,不曾为难。
这就好,漕运是江南之重,无论是衙门还是个人,封天极目光微垂,看到那张赔偿清单。
账房先生后退两步,想贴着边儿溜。
南昭雪看到他,笑容温婉:先生哪里去?本王妃有点口渴,能否告知茶水在何处?
账房先生的脚步停住:是,是,小人这就去准备。
封天极抬眼看看白浪,白浪笑眯眯地搭上账房先生的肩膀:我随你去,出来得急,我也有点渴了。
账房先生就是个平民小老头,哪见过像封天极这般尊贵的人物,腿早都软了。
白浪带他出去,帐中只剩下封天极、南昭雪和周远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