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道宁道:“如今天下群雄并起,真有私者反而不多……如厉神通者,是真忍无可忍,为了巴蜀之民杀官举旗,他内心何尝想要争什么霸?可能也只有我们是了。对他们而言,让那昏君不能继续胡搞,才是更重要的事……”
王道中:“……”
说话间,王道宁耳朵微动,露出一丝笑意:“差不多了,我离开一段时间……”
他长身而起:“琅琊无忧,不需要你坐镇,你且回璞阳。莫看崔元雍守得好,实则已是强弩之末,一旦失了援助,他是扛不住的。等到天变到来,皇甫绍宗与杨敬修必无心于此,说不定薛苍海都有异心,那时候的璞阳可以轻取。”
王道中脑子转了几圈,忽地一个激灵:“大兄要赴京?这……”
京中兵马主力固然多在璞阳,但京师依然不是适合去斩首刺杀的战场,那里有夏龙渊布置的未知防护,还有唐晚妆秦定疆等一群强者拱卫。真要强来,无论去了多少强者,恐怕包括王道宁在内没有人有自信一定能活着离开。
“道中啊……”王道宁拍拍弟弟的肩膀:“你这两年东奔西走,一无所成还四处惹祸,但大兄从未怪过你,你可知为何?”
王道中道:“当然是因为,那是赵长河坑害,非我之过!”
“你名扬江湖这么多年,却被一个小年轻坑了,你如何说得出口。”
“……”
“我不怪你,是因为江湖风浪无常,谁也不能常胜。恰恰相反,我有点羡慕你。”
“羡慕……”
“是啊,或者说羡慕自己能在江湖上策马驰骋的当年,我也输过,也被坑过。胜败常事也,只要尽力了,何罪之有?”王道宁慢慢转身,向外走去:“如今是我尽力的时候了……我们是世家,但以武传家,首先是一个武者。乾坤就在脚下,若是因为京师凶险就不敢去,那我辈习武一生,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