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火炉暖暖,茶香淡淡,岳红翎在回春诀的滋润之下困意袭来,不知不觉就趴在男人身上睡着了。
赵长河左右看看,这是和尚们专为招呼他而设的客殿,外面是待客殿厅,往里转就是客寝。赵长河小心地把岳红翎抱起,转入内堂,放在床上盖好了被子。
挺难得看见烈马般的岳红翎有这样安宁的睡态,眉头舒展、唇角含笑,那种放松了一切的感觉隔着老远都看得出来。
赵长河轻轻捋开她额前的碎发,定定地看了一阵,又低头吻了一下,才长身而起,站到窗边。
能办腊八庙会的襄阳,自是无雪。外面半轮月色正暖,北风虽寒,却显出了几分温柔。
有极其轻微而有节奏的诵经声隐隐从某处传来,那是一些老僧在围着那位金刚佛陀诵经念佛,助其早醒;而更多的和尚也没有闲工夫入眠,已经进入秘境探索周边。
按照岳红翎的说法,必有一个极为难见的空间节点穿过,岳红翎对空间之道研究较浅,不知道圆澄是否能够勘破。希望可以,否则老和尚们怕是要搬家了……
每一个人都在为自己的生存与理想而奔忙,也不独是自己与岳红翎。
赵长河摸出夏迟迟的酒葫芦,看着天上星月慢慢喝着酒,有些出神地想,时至今日自己心中最喜欢的生涯还是岳红翎那一类的……肩扛长刀,腰挂美酒,大步行走在江湖雾霭之间,斩尽世间不平。
看现在都特么多久没摸出葫芦潇洒地喝酒了,存在葫芦里的酒都有点酸了。
赵长河皱了皱眉,有些嫌弃地把酒倒了个精光,寻思到了玉虚那里再要一壶。
忘了是谁说过,自己更惯于有一个组织……也许正因为这点区别,大家的路有了微妙不同,看着好像自己的“侠”更大些,红翎也在夸,天知道自己更喜欢她那种。这就叫互相都羡慕对方的模样?
其实没有谁的更好,不同的工种都要有人做,何况这个……反正晚妆她们也不会让自己案牍劳形,谁都看得出最适合自己的依然是提着阔刀背着弓箭,面对江湖风雨、诸天神魔。
而这一次有红翎携手。
反正不能再让她一个人了……无论她这次怎么想。那种几个月下来都不敢好好睡一觉的历程,听起来帅,实则苦不堪言。
赵长河收回酒葫芦,静静地内视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