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七笼手道:“我们钻洞多,高端物事虽罕见,这些相对低端点的倒是经常搞到,有时候还是成批搞到的。咱兄弟会马匪神出鬼没,也有一部分因素是早就这么用了,抢了东西带走不影响轻装。具体到我这里也分了一些,当然如果伱们要用于大规模战争,那别说我这里了,就算把兄弟会历年收藏全扒了也不够,再加上还有一些损毁报废的可能,自研还是必须的。”
唐晚妆赵长河面面相觑,实在没想到还会有这样的意外之喜。唐晚妆大喜道:“事不宜迟,请沙公子先去取一批到工坊,圆性大师随我来工坊,大家先琢磨琢磨。”
岳红翎起身道:“我也去,我历经昆仑空间之变,对此有些感悟,说不定可以有所参谋。对我自己的剑意可能也会有些启发。”
赵长河便也站了起来,想一起去。
两个女人都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赵王所学虽杂,但对这块好像真的毫无研究,还是歇着吧,没事的话可以入宫见见陛下。”
赵长河颇为无语地目送众人离开,明知道两个女人在想什么,便也算了不去跟……我真的没想抄你们,何必呢?
心中暗道其实我对空间之变也是有所涉猎的,太庙底下老夏那个秘境就很典型,不过确实只算触及皮毛,对戒指怎么弄真没想法。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等会老子就去太庙研究,回头出来吓死你们。
话说回来,红翎看似跟哪方都撕不起来,相处都挺好的……也许主要是她和自己的绯闻实在传得太早,别人心理建设早就完毕了,同时也是因为她这样光明磊落的人很难让人起什么抵触吧,唯一能对着谁都一顿输出的唯有手托帝城的抱琴。
这么想着,便也下意识看了抱琴一眼。
这丫头居然没有跟着唐晚妆一起去工坊,正托腮坐在桌边,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似是在发呆。被他目光瞥过,有些受惊似的慌忙垂下眼帘。
赵长河忽地发现,此刻厅中无人,只有自己和抱琴。
“那个……”历来伶牙俐齿的抱琴居然结巴了起来:“殿、殿下,喝、喝茶嘛?”
说着手忙脚乱地倒茶,茶杯都撞得叮当响。
明明孤男寡女的,赵长河却实在想不到歪处去,反倒忍不住笑:“喂,你怎么不跟你小姐出去的?”
“家中有客,主人家怎能全离开了?以往小姐待客却临时有事要出门的话,那也是我留着招呼的。”
赵长河一句“你也是主人呢”硬生生吞了回去,这种话说了会伤小丫头之心的。说来她和晚妆形影不离,对外基本可以代表晚妆说话,确实能算个主人了。
只是笑道:“我可不是客人哈。”
“是吗?”抱琴斜睨着他:“你娶我家小姐了吗?”
赵长河:“……”
抱琴又道:“就算不提那个,这里的用具你知道哪在哪嘛,就算出恭都找不到地方,你也好意思说你是主人呢?”
刚还结巴呢,喷起人来就牙尖嘴利了是吧……赵长河实在哭笑不得,做出一副捋袖子要揍她的样子踏前一步。
抱琴梗着脖子抬头看他。
赵长河低头看去,小丫头樱桃小嘴噘噘的,小胸脯鼓囊囊的……但那眼眸似嗔似怨,也不知蕴含了多少。
明明之前什么歪念头都没有,这会儿心中却突兀跳了一下,口有些干。
怎么之前没注意过,抱琴都长这么大了,而且……好漂亮啊。
仔细想想,这就是晚妆默认的通房丫鬟啊……等于她本来就是自己的人,吃了才正常、不吃才会被怨怪的那种……之前怎么就完全把人家给无视了。
她那似嗔似怨的眼眸,只是因为刚才的话题吗?刚才的话题有什么可怨的,她怨的是什么呢?
为什么给晚妆看西厢记,她在暗示什么吗?
赵长河忽然想起一个问题——对于这个社会、对于小姑娘自己的内心认知来说,如果被长期无视,或者“主人不要”的话,对她是个什么结果?别人会怎么看待她?
好像……会出事的。她甚至不敢明着说,只敢用西厢记这些暗示自己的嗔怨,因为一旦明说了就没有退路了,万一被拒绝……
赵长河心中一个咯噔,怪不得晚妆有点故意留自己两人独处的意思,这是晚妆都不太敢直接提,也是怕自己拒绝了,抱琴怕是要去跳河。
气氛一时安静,赵长河定定地看着抱琴想事儿,抱琴的眼眸却开始慌乱起来,心跳得扑通扑通的,在无人的厅堂跟打鼓一样,又开始结巴了:“你、你干什么啦,要打便打……”
赵长河故意道:“我可以随便打你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