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今日血修罗阁下身为新任夜帝,也算你们大汉的守护之神,为什么亲自率众而来?”
“因为我没有老夏那么牛逼,不亲身过来,打不过……起不到任何威慑作用。”赵长河笑笑:“更何况伱我心知肚明,如今处处苏醒,往昔的规则已经越发崩坏,我们需要新的规则。”
铁木尔淡淡道:“你所谓的新规则是?”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赵长河淡淡道:“我不想牵制什么神灵,我只想让它并不存在。”
铁木尔怔了怔,哈哈大笑起来:“好,好。夏龙渊都不敢直攻神殿,你倒比他还狂妄。”
“因为老夏只有他自己。”赵长河平静道:“而赵某虽不才,身后无尽河山。”
随着铁木尔的笑声与赵长河的回应,空气之中似乎有波纹泛起,互相撞击,各自微微一晃。
赵长河略微吃亏,神念又向后收缩了少许,但也仅仅是少许,并无多少差距。
两个虚影都同时有了点皱眉痛苦的反应,这种神魂的直接对撞很是难受,并且极其脆弱易伤。
双方各自顾忌也没有继续试探,很快默契地回收神识,各自回归。
赵长河睁开了眼睛。
岳红翎盘膝坐在他对面,见状问:“接触了?”
赵长河点点头:“这次简单接触试探,怕是给双方都提了个醒……这种神念外扩,大家都不敢经常玩……等接近一点,达到你们的神识都能接触到的范围,他过来要被咱一家子围殴。同样我如果探过去,不知道博额是否也在军中,也得被围殴。最好是都少玩。”
岳红翎道:“所以要么就是之前想过的,大家都不敢乱探神念,一切回归苍鹰与斥候的常规战争逻辑;要么就是直接展开御境之战,与凡人之战分开?”
“差不多……”
作为惯常独行的侠客,岳红翎并没有太捋清这里的战争逻辑,不由问道:“可实际御境之战的胜负就能决定一切,那么如此劳民伤财的凡人战争又有什么意义呢?”
“如果御境战斗马上能分胜负倒还好说,但从此前的经验看,要杀一个御境极为艰难,更大的概率是拉扯僵持,又或者困于秘境。那期间数十万胡骑南下,神州涂炭,我们打赢了出来又有什么意义呢?你我的战争首先是为了护佑神州,我们应对敌之御境,广大将士们则需要应对胡人铁骑,无非分工不同。”
岳红翎微微颔首:“是。”
赵长河又道:“其实如果山河破碎,我们御境之战也会输的。我与情儿三娘她们的实力如今有一部分在山河气脉与信仰之力的烘托加持,一旦山河乱序、信仰崩颓,虽不至于像老夏那样大幅度倒退,但实力肯定不如现今。老夏无非是一个极端化的例子,但很多事都能得到参照。这一点唯有你与我们不同。”
“其实我也有点,若是真有那种情况,我的剑心怕也会出问题……我的剑意被你影响很大。”
“呃……”
岳红翎又问:“胡神是否也如此?”
“我不知道他是否会因为凡俗战争的失败而受到连累,但我可以确定他如果要更进一步,则必须打赢战争。”赵长河道:“现今所知,除了九幽这一体系只想搞事的之外,大部分如海皇道尊佛祖长生天神这些,需要的都是人间气脉与信仰。这种状况会更类似一种宗教战争,有人道气运的争夺。这也是老夏尚在之时北胡就经常南下的原因,凡俗势力会导致双方修行的消涨。”
岳红翎不再问这些,转而问:“铁木尔实力如何?”
赵长河道:“单论神识,我弱他半筹。可神识上我已经是开挂的强项了……真正打起来的话,应该会差距更大一些,但并没有什么层次上的差距,能打。”
岳红翎点点头,颇有些喟叹地低声自语:“天榜第一。”
不错,无论铁木尔和博额之间的排名有多少瞎子在搞事的因素,铁木尔都是天榜第一,“天道认证”上古之下的当世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