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是三重秘藏,可也只是刚刚突破的初期,面前还杵着个皇甫永先。你嬴五就算没破御,也是半步了,用来欺负巴图“乞丐军”的部落们面对一个半步御境的嬴五,那还打个寄吧啊?
“轰!”一道金色的矛影从天而降,直冲巴图兵马。
嬴五温和平静的声音传遍战场:“没办法啊……大汗破御、萨满破御、赵王破御、厉神通破御,连赢某侄女儿都破御了……可赢某不知为何卡在那坎儿上,怎么都寻求不了突破之门。在神魔之世,三重秘藏也就只是一介小卒而已,秃鹫猎牙这等实力都为大汗前驱,赢某为漠南王驱驰,岂不是很正常?”
铁木尔只可能驱策其他各部族去浴血损耗,自己的金狼军只作为压轴定鼎的用处,但这一刻捉襟见肘的铁木尔为了稳住他秃鹫猎牙,竟然真把金狼军不计损耗地压在最前面拼……
新的秃鹫在上空盘旋,注视着下方如蚁般的杀伐,等待着杀声散去的夜晚。
秃鹫猎牙抽了抽嘴角。
“轰!”高空之中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也不知道是铁木尔遭遇了嬴五怎样的大招,正在疯狂咆哮。
更恶心的是后方军阵已经被他搞乱了,这时候貌似客气地不参战了有什么用?这时候的巴图部就算是一群猪,也不可能再被包饺子。都是一辈子在马上的战士,谁不知道谁啊,一旦对方乱了,这一支乞丐人马足够把整个战局搅得底朝天。
铁木尔需要保持他对各部族的绝对威慑统治,真要把金狼军打残了,他就算大胜也会很麻烦——比如他秃鹫猎牙随便暗中联合一下博额,就有可能取而代之,博额与铁木尔的精诚合作只限于这一仗而已。
然而这会儿连东路来袭装备精良的武维扬部都陷入了苦战,西边巴图部反倒一路凿穿,铁木尔安排了包饺子的几个部族几乎是一触即溃,轻易地就被巴图穿插收割,死伤惨重,根本包不住一丝一毫。
天空中传来铁木尔的怒吼:“嬴五,你一代天榜之雄躲在巴图军中装个偏将,你还要不要脸!”
“呛!”武维扬架开一个部族首领的弯刀,同样厉喝:“金狼军已败,尔等还要顽抗不成!”
整个秃鹫部低声互传,渐渐都不动声色地向后退,很快和皇甫永先正面交锋的敌人里已经没有一个秃鹫部的影子,全部都是金狼军自己。
亲信们都不说话了,眼里野心开始燃烧。
“前军溃散!”
铁木尔再也无心照看战局,彻底开大了……若是往日秃鹫猎牙看到这样的身影,恐怕会臣服于地,但此时此刻已经没有太大意义。
越发不要脸了……铁木尔本来或许比三娘胜出少许,可在战局乱七八糟的情况下极大分心,一边要指挥一边还要烘干大地呢,只能被三娘压着打。要不是因为够强,早特么栽了。这时候嬴五冒出来和三娘夹击,你好意思说这叫“舍命陪君子”,难道不是趁病要命?
有些尚有余力在看天的人,都能看见嬴五和两个三娘分三个方向抛退,中央铁木尔的身影如同一尊战神。
草原各部弱肉强食,除还有个长生天的信仰约束之外,可无恩义可言。当年巴图的战狮部可以崛起,如今他们秃鹫部又为何不行?大家都是大部落,战狮部还失去了地榜领袖,区区一个弱者巴图都能当王,他们秃鹫部可还有前人王、今日的三重秘藏呢!
长生天要降罪?巴图至今也没死不是?如果金帐汗国真的一败涂地,将来长生天也必须扶持新的部族,能怎么降罪?难道真要逼得我们拼尽最后一个人?凭什么!
再说赵长河皇甫情那边的战况还不知道怎样了……长生天顾得上自己再说吧!
“势已经看出来了……这接二连三的打击,汉军的战意越浓,我方的战意越散,天平已经倾斜。”秃鹫猎牙磨着牙,低声道:“最艰难的血战让我们先顶上,铁木尔之心昭然若揭,他也顾忌于我,知道我是最有可能挑战他的一个,有意在消磨我们的力量。如今我们部族兄弟死伤这么多,也对得起长生天了,难不成真要让我们部族顶在这里流尽最后一滴血?凭什么?凭他铁木尔脸大?”
然而这种数万人的后退拉扯,再怎么“不动声色”,实际在局势上也是可以清晰地体现出动荡,前军乱了!
老辣的皇甫永先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这群乞丐部落的精锐程度竟然更胜武维扬军?
“秃鹫部已败!全军突击!”声音不仅是传给了己方,同时也传给了敌方。
秃鹫部之退,牵一发而动全身,整个战局开始血崩。
巴图武维扬两把尖刀直插后方,皇甫永先猛烈推进,看似漫山遍野的胡骑乱成一团,无数部落开始自谋后路,策马夺路奔逃。其中最早有了准备的秃鹫部全体上马集合,向后方冲锋而出,更是把后方搅得一团乱麻,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汉军前部呢……
大溃散只在顷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