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钰闻言,以手扶额,头疼不已:别的也就罢了,自己上午刚在西宁侯府一边哭鼻子,一边赌咒发誓地吹牛。结果下午你们就告诉我,连西宁侯在大同的家赀都被拿去给也先了。
你们这样我以后怎么做人啊,以后西宁侯府的人怎么看我啊。
于谦见状,继续说道:“当夜,陛下驻跸于城西二十里处,郭登遣人通知袁彬,想要趁天黑,派夜不收潜入虏营,将陛下迎到城郊石佛寺,然后再找机会入城。
袁彬将消息转告给陛下,陛下却说:我命在天,今若为此,万一不虞,乃自取也。
陛下怕中间出现意外,就拒绝了郭登的提议。”
朱祁钰听明白了,也先对皇帝的看守并不严密,但皇帝也不敢尝试逃跑,只能跟着也先在宣府、大同之间瞎溜达。
而也先既不敢尝试进攻大同、宣府,也不敢进攻居庸关。
然后兵部还告诉我也先有十万铁骑,兵锋锐不可挡。
这不都前后矛盾吗?
但是朱祁钰也不敢说,也不敢问。
既然兵部敢说也先马上就要攻陷京师,覆灭大明了,那我就敢信。
不管你们信不信,我不仅先信了,我还要劝太后赶紧信。
然而不等朱祁钰开口,孙太后就先发话了:“齐王啊,刚刚陈循向本宫提议,皇帝一时已经很难迎回了,国中又不可一日无君。所以希望遥尊皇帝为太上皇帝,另立你为皇帝,以安天下之心。齐王你以为如何?”
朱祁钰闻言一愣:原来如此,难怪刚进殿中时,气氛如此紧张。
这事容不得思索,朱祁钰马上跪下,怒斥道:“此误国之言也,即便册立新君,也当也皇太子朱见深为帝。
臣愿暂替皇太子监国,待迎回皇兄,臣便立即回藩地就藩,请太后明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