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嘛,都说我是个荒唐亲王,今天登上帝位,我要升格为荒唐帝王了。”
何宜摇摇头:“微臣可没觉得陛下荒唐,只是有些话臣不大敢说。”
“说,怎么想的就怎么说。”
何宜得到保证,这才放心大胆地说道:“根据微臣这些日子能得到的信息分析,陛下现在已经彻底甩掉了郕王府的旧人,这样各方在陛下身边安排的眼线就被彻底清除了。如此一来,既能保证机密信息不被泄露,又能保证陛下不被别人动手脚暗害。
陛下身边新选了一批女人,而且这些女人身家背景简单,没有家人牵挂,很难被别人收买。如此一来,陛下又牢牢地控制住了自己的后院。
将来必定能够广开枝叶、多子多孙,然后再将这数量众多的皇子封建到边疆,如交趾等地,令他们守实土、掌兵权,这样陛下这一脉将稳固不可动摇。
而且陛下在迅速地对太子东宫进行布局,只要彻底掌控住太子,将来大事可以无忧矣。”
朱祁钰闻言摇摇头,心中叹道:要不说皇帝对付起文臣来,如此的艰难呢。要成为进士,需要六步考试:县考、府考、院考、乡试、会试、殿试。
参加第一步县考的,应该至少有几十万人吧。
像何宜这种人,一路过关斩将,把这六步考试全部通过。从几十万人中杀出来,才21岁啊,就以全国第29的名次站在了皇帝面前。
这还是人吗,这简直就是牲口中的牲口。朝廷里一大把这样的大臣,你让皇帝怎么弄呢。
天天要和这么一群人斗智斗勇,这皇帝真不是人该干的活。
想到这里,朱祁钰好奇地问道:“行义,你也是头悬梁、锥刺骨吗?”
何宜苦笑道:“这个自然,十年寒窗,甚是苦楚。虽然微臣自问有些天分,也算得上博闻强记。但要想从千军万马中杀出来,不下一番苦功,是绝对做不到的。”
朱祁钰也笑道:“那我真是惭愧了,也没读什么书,也没受什么苦,便已是醉卧美人膝,笑掌天下权了。”
“君臣有别,陛下乃是受命与天,自然与我等做臣子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