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谦听得冷汗直冒:“你不说我一时还真没想到这一层,你是说陛下在明知道我会反驳的情况下,还故意提出给石亨、孙镗加官进爵,其目的就是挑拨我和石亨、孙镗的关系?”
崔文秀一脸严肃,轻轻点头不语。
于谦又重重地叹了口气:“真是君心深如海啊,陛下刚掌权不到半个月,就把我猜忌上了。文秀,你说我该如何是好?”
“事情说简单也简单,据我观察,陛下做事,还算是有基本的原则和底线的,行事也比较温和。
明公只要纳个投名状,死心塌地跟着皇帝干,就啥事都没有。
说句实话,请明公见谅,若您要是一直在太上皇、皇太后与皇帝之间摇摆不定,还时不时地去染指五军都督府的兵权,反正换我到那个位置上,我也得猜忌您。”
于谦闻言,苦笑道:“这个投名状,应该怎么纳?”
崔文秀闻言笑道:“前一阵,齐王妃不是说要帮你纳房小妾吗,您就主动去要算了。把齐府送的小妾接回家,以后有什么事都当着小妾的面说。让陛下的眼线把我们的一言一行都掌握起来,然后就没事了。
明公也别觉得多么难为情,人家萧何萧丞相,那么厉害的人物,为了消解高皇帝的猜忌,还不惜违法自污呢。
如今陛下都没让您违法自污,只是让您接受齐府送的宅子和小妾,已经算是温和到家了。您就别再逼皇帝了,非要皇帝派大军去山西,搞一场大清洗,灭了您和杨洪的嫡系,那到时候可就不体面了。”
于谦闻言,深深地叹口气:“哎,你说的我都明白了,给我点时间,我再想想,再好好想想。”
这边于谦愁眉苦脸的思考到大晚上,那边朱祁钰却全情投入发现天已经黑透了。
朱祁钰看着暮雨,笑问道:“小贱人,可服了?”
暮雨延续娇娇媚媚地回道:“奴家暂时心服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