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连连点头,表达对皇帝的同情。
襄王心里就更凉了,但依旧有所不甘,便继续问道:“陛下的罪己诏中只是讲述了这半年来保卫京师的始末,倒也并未有什么实质的自责。
太上皇本来就是正统皇帝,景泰皇帝本来就是暂代君位。待上皇回京之后,陛下退为亲王,仍由太上皇复辟,也是礼法之所在。”
众人闻言,皆连连摇头。
那位李姓食客依然是率先出言反驳:“那如何能行,天位已定,社稷神器,怎么可以让来让去。
再说天子之位,从来都是有进无退。当今圣上果真退为亲王,那一家人岂有全活之理?”
襄王闻言,颇为惊异。这种话,竟然也可以公开谈论吗?
那李姓食客却不以为意,继续说道:“再说当天圣上是胡皇后之子,本为嫡脉,君临天下,有何不可?”
听到这话,襄王更加惊诧,但却见同桌之人,皆面色如常。
王善察颜观色,知襄王疑惑之所在,便主动解释道:“接天楼背后的主人来头甚大,可谓是手眼通天。
我们这些食客,只要是付过饭钱的,在这楼里讲什么都可以,只要不是煽动造反,或者公然辱骂圣上就行。
不论是锦衣卫,还是顺天府,又或是五城兵马司,都不会来多管闲事。”
襄王点点头,继续朝李姓食客问道:“那陛下本为太妃亲生,是过继给胡皇后的,怎么能说是嫡脉呢?”
李姓食客反问道:“那太上皇出生时,孙太后还是先帝妾侍,太上皇是实打实的庶子出身,为什么后来却又能称为正统,以嫡脉自居了呢?
既然以妾灭妻之后,庶子可以自称为嫡子,那当今圣上堂堂正正过继给先帝元配嫡妻,凭什么不是嫡子?
而且就算在民间,只要是过继之人,其嫡庶都是按过继之后的母亲身份来判定的。这也早已是约定俗成的礼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