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进士中,有好几个当朝重臣的儿子,还有曲阜孔家两人,有些考生也在质疑评卷的公正性。”
朱祁钰叹了口气:“这次科举我就稍稍放了些权,内阁就开始瞎搞。听说下一届陈循、王文的儿子都要参加呢,到时候岂不更乱。”
“那皇爷把这些人的名次往后排了?”
朱祁钰笑道:“恰恰相反,我钦点了耿九畴的儿子耿裕为榜眼,何文渊的儿子何乔新也在二甲之列。
内举不避亲、外举不避仇,这些考卷我都仔细研究过了,耿裕是有真材实学的,他又只有二十五岁,我决定留在身边培养培养。
与此同时,鸣玉坊帽儿胡同旁边的一条小巷之中,新科进士曹泰、徐观、谢省三人正聚在一间小小的茶馆之中,悠哉悠哉地喝着茶。
此地虽然幽静,但北边不远处就是接天楼,东边不远处则是京兆府。
三人都是安贫乐道之人,吃不起接天楼,便躲在小巷里喝茶。
这条小巷中两排都是大大小小的清静茶楼,由于靠近接天楼,二手消息流通极快。
聊到何时放榜,曹泰忽然对徐观、谢省说道:“待放榜之后,也算光宗耀祖,对家里有个交待了。
然后我就回家去,纵情山水、诗词自娱了。”
曹泰、徐观、谢省都是喜好山水、淡泊名利之人,所以才会志趣相投、聚在一起。但曹泰直接拒绝出仕的想法,还是令徐观、谢省大开眼界。
在短暂的震惊过后,徐观劝道:“以安兄,虽说我们都愿意纵情山水、自娱自乐,但是刚中进士,便立即归隐,岂不是消遣圣上吗?
听说圣上将每一份考卷都认认真真看过,力求选贤任能。
您比圣上都年轻一岁呢,上来就拒绝出仕,便有辜负圣恩的嫌疑。若圣上因此恼怒,岂非自招祸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