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明末,山西商贾可以为所欲为,可以给金人当狗,可以尽情出卖汉人的利益。
但现在,皇权正盛,真到了动刀动枪的程度,山西的官员、士绅、豪强、商贾也只能束手就擒。
大同作为山西重镇,一直都是朱祁钰的眼中钉、肉中刺。十年来,锦衣卫早就收集好了名单,一进入大同城,便是照单抓人,全家送入城外专门建好的犯人营。
然后抄家,金银、珍宝、商铺、田产统统都不放过。
一时之间,大同城中,风声鹤唳、鬼哭狼嚎。
张永、王勤亲自上阵,去查抄最大的那几家。
李秉迫于无奈,也只能硬着头皮跟在后面。得罪了这么多人,这算是上了贼船下不来了。
王善一边随手拿起件抄来的珍宝端详端详,一边时不时地安慰李秉几句。
李秉心里就嘀咕开了:以前大太监舒良看见你客客气气的,现在另外两位大太监张永、王勤看见你也是恭恭敬敬的,这么硬的背景,你当然不怕了,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但想归想,李秉也明白,作为巡抚,若不替皇帝拼命往前冲,只会死的更快。
比李秉更无奈的,是山西的官员、士绅、豪强、商贾们。皇帝这个时机选的太毒辣了,如今灭了蒙元,外部危险已无。内部皇帝的权威达到极盛,无人敢与争锋。
从土木堡之变到现在正好十年,是真真正正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任谁也想不到,本来两兄弟斗的你死我活,如今弟弟却执意要为哥哥报仇。
这不是荒唐至极嘛!
……
合欢殿中,朱祁钰连打好几个喷嚏。
“哎呀,到底是谁在骂我?这要是众志成城,形成天人感应的话,晚上就该下雨了。”
林香玉笑道:“估计啊,是您的几位帝妃聚在一起埋汰您呢。您这整天又是吃奶又是舔脚的,没人骂您就怪了。”
朱祁钰冷哼了一声:“我在家关起门来,玩我自己的性奴,想怎么玩怎么玩,关她们什么事。”
林香玉又笑道:“那也可能是您的儿子在骂您?”
朱祁钰又哼了一声:“快得了吧,十年了,我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儿子说过任何一句重话。见了哪个,我都是和蔼可亲、极尽温柔。
那殷勤的态度,就好像我是他们的儿子一般。
都这样了,他们若是还骂我,也太没良心了一点。”
林香玉笑道:“夫君这皇帝真够荒唐的,头一次听说有对儿女这么客气的皇帝。一般的人,早作威作福、颐指气使了。”
“不做的时候,我对你们也很尊重啊。其实只要不惹我,我对谁都挺温和的。”
“嗯嗯,确实如此。那就是山西人在骂您了,这次下手太狠了。”
提到山西,朱祁钰立即露出了恶狠狠的表情:“这叫杀一儆百,要让全天下都知道,欺君罔上是要付出代价的,并不是换個皇帝,就拍拍屁股什么事都没有了。
否则的话,今天他们坑了朱祁镇,明天也会坑我们的子孙。
大明国力鼎盛之时,还禁得住他们坑害。到了王朝末年呢,三下两下就给坑完了。”
凝香坐在朱祁钰腿上,笑盈盈地问道:“除了报仇和立威之外,夫君还是看上那帮人的财富了吧?”
“嗯嗯嗯,跟蒙元打了一年,咱们消耗巨大。光花了一大笔钱粮,收益却寥寥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