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峨的太行山矗立在天地之间,烟雾弥漫,青松布满山间。可是笑便笑这不知存在在此地几世几劫,注视着无数人们出生、衰老然后死去的太行山,也想必是绝猜不到,自有一位后来人,能在未来的几年内能再次让这个沉寂多年的老山的名字和他自己声震人间。
世间众人自不知道,如今一位在太行山默默无闻的少年,能够在未来的数十年内成为改写武林,并将其作为自己囊中之物。而我们的故事便从他开始讲起。
此时此刻,剑锋一闪,寒气直逼这人面皮。但是,此人双眼朦胧,半睁半闭,怎能抵御这一剑?只听得清脆一声,想是有人用剑将来势荡去,毋庸置疑,这出剑的正是那半睡半醒之人,这人竟在如此混沌时刻精准地拆了这一招!此时,刺过来的那剑收了回去,从剑来的方向穿出了几声爽朗的笑声。
“王玄青,你的武功,有所长进,不辜负你近来的勤学苦练。”
半睡之人此时已将眼睛完全睁开,见对方这样说话,他也不做回答,只是点头。这是一种敷衍人的好方法,空白的回复胜过了没有回复。来剑者见之不悦,叹曰:”但这不是给你休息偷懒的机会,有了长进,只应更进一层楼才是。”
面对这番话,王玄青只好苦涩地笑上一笑。其余便不做声。心中无语,但也无奈。此时此刻的他,心中想到:“如今武林之中,不平之事丛生,若不能在江湖上真正做到行侠仗义,那边也可以在深山中守护一方平安,而像诸众般追名逐利则并没什么必要了。世俗功名,其实我为我等所设。”可是他也不敢出言反驳,因此只是无语。
见王玄青只是笑笑,并不做出其他表示,讲话的中年男子便不再自讨无趣,转身离开了。此时在那男子离开的路的尽头,另外有一位中年汉子衣饰华贵,仪表堂堂,打扮的非官非商,却有一股王者之气,不免让人猜想必是一帮之主。结合此地,不免能猜出这人就是太行派的帮主向紫岩。
本来赘述起来就是不对,但还是不得不介绍一下这名中年汉子,他不普通,因为他的地位太高了。他的地位,不光是在太行派内部处于最高,并且在整个北方武林都是最高的。原因并不在乎他的武功,也不全在于他的权谋,而是在于他太行派掌门的地位。正是这种崇高的地位,令他说的每一句话,写的每一个字都神圣了起来。是太行派的威名造就了其掌门崇高的地位,而他恰好作为掌门,因此他的地位才崇高。换言之,地位高的是太行派掌门的位子,而非是他个人。
当然,能当上掌门的虽不能说各个都是武林高手,但肯定不是泛泛之辈。这位向紫岩,就具备了当时人们对太行派掌门要求的所有条件,他六十来岁,符合作为一帮之主的年纪,没有人斥责他过于年轻,没有经验。也没人指摘他老态龙钟,活力不在。他会一身太行派本门的武功,虽然达不到武道的顶峰,但是在一个风平浪静的盛世,作为掌门不需要极端的武功,需要得更是谋算的智慧。另外,他在名义上还是太行派最负盛名同时也是逍遥派末代掌门的张昭谕的弟子,这让他在资历上成为了掌门的第一人选。而且,成为一派之掌门还须有个掌门的样子,这样才能服众,他须发皆白,面部就像是太行山上的一块巨石,结实、方正,眉骨高高隆起,令人常常看不出他的眼神,而紧闭的嘴唇又显示出一种威严。
这人最擅长的,就是权谋,而擅长权谋的人,最大的特征就是不显山不露水,所以他很少直接地表达态度,往往某人跟他交恶却也说不出他有什么问题,而往往某人声称自己被他暗害了却说不出他干了什么,这就是他成功的关键。因此太行派上上下下,不管是弟子,还是现在的长老和以前的元老,都不敢说他什么。
见到此般景象,怎能不令人感到奇特?那中年汉子似乎在仰视苍穹,又似乎在俯视山脚下的、云雾缭绕的大地。其实他什么也看不见,这并不是因为他本身失明或没有观察的能力,而仅仅是因为山上的雾气太大,像帷幕一般挡住了他的视线。
此人既然没有进行观察,那他矗立在这道路尽头又是为何?此时,一个人影从路的尽头的左侧闪身而出,原来,这路盘山而建,此面看是已然山穷水尽,但是在其左,也就是靠山的一侧仍有延伸,直至山顶。
此时,从这条路向前走的男人也走到了向紫岩的面前。那男人就是刚才与王玄青试招的。不过他之前面带微笑,而现在却满脸愁容。向紫岩开口说话,道:“他的武功表面功夫似乎已够,但若无一股气将力量驱动,便毫无真正用处。”其余二人纷纷恭敬地点头。二人其中的一人开口,道:“即便如此,还是无法通过那试炼吗?”说完这话,此人心跳便加快了起来。无独有偶,其他二人也是心跳加快,那中年汉子更是神经质地叹了一声并睁大了眼睛瞳孔放大,随后立刻变成一幅客套的苦恼表情,压低声音,道:“我也没有办法,我也很好奇,这此中玄妙。那便是为何他的内力无法使用,也就是无法产生无法运输。呵呵,正式弟子的试炼每年从八八六十四人中选择出一人,南方、北方分开试炼。你觉得以王玄青的实力,现在他打得过谁?不论少林弟子,恐怕我派同门的子弟他都打不过!”
随后,听了这番话的二人留下了黄豆大的冷汗,并附合道:“是啊,没有内力的人练武自然不成,但就奇了怪了,凡世间众人皆有一股先天之气,不必修炼,只需调整呼吸便能体现,可他却毫不具备半点。”
向紫岩听见二人赞同自己观点并不高兴,看着二人恳求的面容,中年汉子读出了其含义,那便是“还有没有什么办法”。便道;”其实这一股气随着人来而来,随着人去而去,自然不能强求,说不定哪日忽地出现。另外,他的这种情况你们难道不觉得像是一种血统上的封印?也就是说,具有某种特殊血统的人,无法使用内力,就像有些血统能使人内力超乎常人一样。当然了,这只可能是传说。毕竟,现在可不是那个被拥有血统的士族掌控的时代。而拥有特殊血统的人,我一次也没遇见过。您家公子应该不是例外。”
掌门话说到一半,看听话的二人表情依然,便续道:“我师弟,燕山派掌门是位练气高手,说不定到了他那一点就通。”二人听了这番话,都觉得此话逻辑上甚是不通,这是因为这位中年汉子身为太行派掌门人已然教不会这个差学生,他的师弟又怎么能够?但二人并不反驳,这是因为二人均心想试炼在京城举行,燕山确实离京城近些,另外与燕山派常年没联络,恐怕疏远,另外说不定在下一盘大棋,而这种棋局是往往不可告人的,所以便同意了。不用猜,这二人如此关心王玄青,自然是其父母,面对如此情况,他们也并无对策,只可按照掌门说的照办。
随后,王玄青的父母便傍着马上将要离开这里的王玄青收拾行囊,除了书剑以及琐碎各物,另外又带上金银各十两,以便不时之需。完事准备妥当,另外还有一匹高头白马,传说可日行千里,只不过没人试过。真应了李太白一句“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