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张小卒四人到牧羊城了。”
傅家家主傅开年的书房里,老仆得到下面通传上来的情报后,前来禀告傅开年。
年过五十的傅开年,身体保养的极好,无论是外貌还是精神状态,看上去都像三十多四十不到的年龄。
若不是被丧子之痛折磨了大半年的时间,他看上去还要年轻几岁。
听见老仆的禀告,傅开年呼吸停顿了一下,放下手中书卷。
他的一双眼睛非常明亮,单眼皮,眼角下敛,眼型给人一种凶狠的感觉。
可是他眼睛里射出的光芒比他的眼型还凶,就像锋利的刀子一样,可以穿透人的心脏,给人窒息的压迫感。
“呵,还真敢来。”
“看来是完全没把我傅家放眼里啊。”
傅开年目光狠戾地说道。
“和情报里描述的一样,这四个小子很狂,非常狂。”老仆亦是目光凛冽,一脸凶恶之色,讲道:“四人刚到我牧羊城就在大街上行凶抢劫。”
“说说。”傅开年道。
老仆应声把事情前后经过讲了一遍,讲得非常详细,并且没有夸大其词。
这是傅开年的规矩,不管什么事,向他陈述的时候都不能掺杂个人臆断和感情色彩进去,必须一五一十地讲出来,如此方能不影响他对事情的判断。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于城中大街上
公然劫财,非大奸大恶之徒不能为,让顾知府依法查办。”
“即便是陛下看重的人,也不能凌驾于帝国法律之上,要知道皇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
“去吧。”
傅开年吩咐道。
“老仆这就交代下去。”老仆领命道,走了两步却又驻足,回身问道:“老爷,夫人那边要不要知会一二。”
傅开年沉吟片刻,道:“暂时别让她知道。妇人之怒,愤怒有余,理智不足,恐多生事端。你且派人盯着点,若夫人知道了,立刻报来。”
“诺!”老仆施礼告退。
目送老仆离去,傅开年收回目光,眼睛里划过两道冷芒,寒声道:“杀子之仇不共戴天,我不去找你们,你们反而自己送上门来,是真的不把我傅某放在眼里,还是另有目的呢?”
……
天禧茶楼,是牧羊城内最有名的茶楼。
茶楼门上悬一暗红匾额,匾上刻着“天禧茶楼”四个鎏金大字,字体飘逸古韵,只看一眼就给人一种悠悠岁月之感。
匾上没有落款,但整个牧羊城的人都知道,这四个字是天禧公主在云落先生的院外跪了两天一夜求来的。
云落先生乃是大禹最具名望的大儒。
老先生的字有多难求,天禧公主最为清楚。
她在院外跪了两天一夜不假,但这四个字却非她求得,而是苏翰林亲自出面才请得老先生提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