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
牛大娃闻言眼珠子一下瞪圆了,叫道:“什么茶这么值钱?”
张小卒三人也被吓了一跳。
“不是茶值钱。”
茶楼里走出来一位三十岁左右的男子,回答了牛大娃的问题。
男子面如冠玉,眼角带笑,松形鹤骨,器宇不凡。
一身浅蓝白玉色的儒衫,把他修长的身躯承托的挺拔神俊,线条柔和的五官配以眼角淡淡的笑意,给人以温文儒雅、和善可亲的翩翩公子形象。
男子左手拿一把折扇在前,右手背于身后,面带微笑地跨出酒楼朱红门槛。
两小童退到一旁,恭恭敬敬地向男子躬身行礼,嘴上乖巧敬畏地唤一声:“驸马爷。”
此人乃是天禧公主的夫君,贺步采,贺驸马。
“免礼
”贺步采声音温和地应了声,然后目光快速而又不失礼貌地在张小卒四人身上扫过,最后停在牛大娃身上,接着回答刚才的问题:“值钱的是喝茶人的身份和咱们头顶上的这块招牌。”
张小卒四人听见小童对贺步采的称呼,抑不住露出意外且惊讶的表情,没想到茶楼里竟会走出来一位驸马爷,打量着眼前这位皇帝的女婿,心中很是新奇,同时连忙拱手见礼,道:“见过驸马爷。”
贺步采点头致意,自我介绍道:“在下贺步采,祝贺的贺,步子的步,风采的采。”
他一个字一个字介绍的很详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对“驸马爷”这个称呼有所抵触,相较于这三个字,他更想让人记住他的名字。
“既然是贺公子在此品茗论道,我等粗鄙武夫万不敢惊扰,这就告辞。”周剑来道。
听见“贺公子”三个字,贺步采明显愣了一下神,然后眼神忽的明亮起来,脸上的笑容也灿烂了几分,抬手叫住欲转身离开的四人,道:“且慢。在下想请四位少侠进去喝一杯暖茶,不知四位少侠赏脸否?”
显而易见,周剑来一声“贺公子”,叫得他心花怒放。
他确实不喜欢“驸马爷”这个称呼,所以每次向别人介绍自己时,他都会认真的介绍自己的名字,但无论他怎么认真的介绍,人们都只记得“驸马爷”三个字。
叫得久了,不说旁人,就连他自己都快忘记自己叫什么了,于是他愈加排斥“驸马爷”这个称呼。
但是他比谁都清楚,他这辈子都甩不脱这个称呼,而他也只能通过每次自我介绍时来表达一下内心的抗议和不满。
让他没想到的是,周剑来非但听见了他的心声,并且有胆子在大庭广众之下喊出来,实在让他惊讶意外之极,同时高兴至极。
“我等衣衫不整,且身体残缺,不敢冒犯先生大儒们的论道圣地。”周剑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