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好嘞。”
“小卒,冷不冷?冷的话咱们就上炕,炕上暖和。”张光耀问张小卒,并指了指屋角的一张砖砌的大床。
张小卒摇头笑道:“不用,我热得都快冒汗了。”
说着,他把大氅脱了下来,是真的热。
他发现热量都是从那张大床,以及床边墙壁上散发出来的,再联想张光耀吩咐张全去添碳,就大概想明白屋里怎么做到这么热的了。
张光耀接过张小卒手里的大氅,挂到门后的衣架上,然后和张小卒在茶桌边坐下。
他提起碳炉上的铝壶,给张小卒倒了一碗热茶,说道:“这是姜茶,喝了可以驱寒暖身子,你尝尝。”
张小卒点点头,端起茶碗喝了一小口,张光耀的客气让他有些拘
谨。
“爷,我出去买几个菜,请问小少爷想吃点什么?”张全添碳回来,到跟前询问。
“不用了。”张小卒摆摆手,看向张光耀说道:“爷爷让我们午饭去他那边吃。”
张光耀闻言怔了一下,然后点头同意道:“好,那就去老爷子那边吃。张全,你去准备一下马车。”
“好嘞。”
张小卒暗松一口气,因为来之前爷爷告诉他,他父亲已经十几年没出过院门,所以极可能会拒绝他的邀请。
所以见父亲点头答应,他心里暗暗高兴,觉得可能真如爷爷所说,他的到来可以解开父亲的心病,让父亲从画地为牢的囚笼里走出来,重新鼓起勇气面对生活。
张光耀给自己到了一碗姜茶,捧在手里怔神了一会,然后幽幽开口道:“当年你母亲被她大哥强行带走,我完全不知道她已经有了身孕,否则就算是死我也会去找你的。”
“当时母亲自己也不知道,是你们分开后她才发现自己怀了身孕。”张小卒道。
“你……见过你母亲了?!”张光耀闻言惊讶问道。
张小卒摇头道:“没有,是母亲收的养女奉母亲之命,从中洲偷偷来看望我,顺带讲了一些当年的事。”
“你母亲……她还好吧?”
“母亲过得还好,就是一直被沈家人禁足在家里不得出门,所以这些年也没能来找您。”张小卒说道。
他不敢将实情告诉父亲,怕他脆弱的精神承受不住。
“是我害了她,我对不起她。”张光耀心中无比愧疚自责,眼看眼泪又要掉下来。
张小卒连忙劝慰道:“母亲说她不后悔。”
然而他的这句安慰却戳到了张光耀的泪处,眼眶里打转的泪水一下落了下来。
张小卒手足无措,不知如何安慰。
张光耀兀自落泪了一会儿,然后擦了擦眼泪问道:“听你奶奶说沈家人从中洲过来抓你,是怎么回事?想必是偷偷尾随你母亲的养女找到你的吧?”
张小卒点点头,随即把事情来龙去脉讲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