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晖当然察觉到了凌铮的目光。他面无表情地说:“这幅百合花最有趣的不是花朵本身,当然它色彩的运用、光影的处理都非常巧妙,颇有梵高的意味,但画作的中心却是背景,百合花的静衬托了背景的热烈和喧闹,所以这幅画不是以动衬静,而是以静衬动,一个娴静的外在和一颗向往自由的心。”
他一口气说完了一部艺术品鉴,却机械地不带一点情感。凌铮看他的目光更怪了。
“不是……”
“这是我一部戏里的台词,我在里面饰演一个游走在画廊展厅,以单身高知有钱的女性为‘猎食’目标的杀手。如果这是你想听的答案的话。”
……
凌铮的脑细胞挣扎了三秒,显然觉得他有病的那一方占了上风。算了,对牛弹琴不是牛的错。
“我想让你看的不是画作而是布展,能布置得这么浑然天成又别具匠心的,她的才气和灵性绝不在画家之下。”
一向冷静甚至冷淡的凌铮,这一次身子都不自觉的向前探出。
但……江云晖毫无反应,反而像看个小丑一般看着他。
凌铮自认为自己是个性情超脱且情绪稳定的人,可今天却一再被江云晖“折磨”到凌乱。他都怀疑自己该是病得有多重才会想到把这个男人约出来。
“你的聪明和才干也绝不在姜潮之下。”江云晖显然失去了继续尬聊下去的兴趣。他当然知道凌铮的意图,但和一个陌生人聊自己的生活他无论如何做不到。
而且,一想到向暖和他“勾肩搭背”,还可怜兮兮地说什么“我不想连累无辜的人”,他每一个毛孔都拉满了警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