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升也不理他,用刚削成的小竹管将生骨丹收好,封住,刻上丹名,取了片竹简写明用法,放置在清理出来的丹架上。
次日,吴升又开一炉,东篱子依旧斜靠在门前默默观看,看罢离去。吴升将这瓶乌参丸同样留在了架子上。
接着是大黄丹、静宁丹、凝香露、风湿丹、驱虫丹,乃至化疗丹、护脉丹,九瓶灵丹都整齐码放在架子上,丹房终于有了一些丹房的气象。
这天,东篱子进了丹房,站在丹架前一瓶一瓶看了过去,时而打开丹瓶嗅一嗅丹香、望一望丹色,时而取过竹简琢磨上面的说明文字。
在丹架前伫立良久,银白的胡须颤抖不停,忽然转身,飞快挑选着旁边盛放着的不同泥土,将其送入陶罐之中,生火炼制。一番操作极为流畅,举手投足尽显大家风范,或许只有在这一刻,他才偶然展露出自己身为丹论宗二师祖的峥嵘。
但开炉之时,炼成的依旧是土块。东篱子望着这焦黑的泥土,忍不住将陶罐砸得粉碎。
晚间,东篱子下山回来,脸上满是伤痕,这种情况之前也发生过,是上下小孤峰绝顶时不慎摔伤的。他也不吃饭,回到屋中闷头便睡。
吴升进门,在床塌边放下一瓶灵丹,一碗米粥、一盘腌肉。
东篱子从被褥中伸手,将丹瓶取过来,见其上刻着“生骨丹”三个字,一骨碌爬了起来,倒出灵丹在伤口上涂抹。
涂抹完毕后,将丹瓶抛出房门,叫道:“休想诳我!”
次日,东篱子来到水缸边,对着里面的自己打量良久,又来到丹房前,他想再重新看一遍生骨丹的文字,再嗅一嗅丹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