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篱子出了树林,再次翻越各座山头,又来到上次祭拜的宋毋忌墓前。
三天前刚下过一场雪,尚未化尽,墓地许多地方还被积雪覆盖着,东篱子去远处折几根松枝过来扫雪,吴升也跟着去了,同样做了条扫帚。他当然可以用道术真气清理残雪,但扫墓本就是尽一份心意,所以还是老老实实将墓地打扫干净。
重新坐下,两人望着眼前开阔的郢都平原,一人一口饮着葫芦中的酒。。
最后一口饮完,吴升叹了口气:“晚辈已经拿出所有诚意了,前辈若是还不放心,晚辈今日就下山了。”
东篱子瞟了他一眼:“耐不住了?”
吴升道:“半年了,晚辈总不能在丹论宗再耗半年吧……晚辈的朋友等不得了……这里不行,晚辈就要去别处碰一碰机缘了。”
东篱子默然片刻,捡一根树枝在地上画了起来,画的正是吴升展示的云纹:“这是火的变形,你看它上半部分是不是火?下半部分是水,左边是木,但上下之序还没通透,相互生克未尽其义……”
吴升叫停:“等等!”歪着头、转着圈的看了半天这个云纹,也没看明白:“前辈说这是火?”
东篱子在旁边又画了一次两条细小的波浪:“这不就是个火吗?一朵火焰。”
吴升疑惑道:“没有啊……这不是两条小蝌蚪吗?前辈见过蝌蚪吗?小蝌蚪找妈妈那种……”
东篱子吹着胡子道:“胡说八道!蝌蚪老夫没见过吗?这那里是蝌蚪?分明是朵火焰!”
吴升指着东篱子画出来的两条小波浪:“这怎么能是火呢?再说,就是火,也不是一朵,分明是一朵!”
一边说着,一边自己也重复画了两笔短波浪:“你看,两只蝌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