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们二人态度还算不错,也知道恭敬,吴升想起一起筹谋守御、一起撤军、一起并肩作战的日子,不由暗自叹了口气:“说说吧,怎么就到了兵戎相见的地步?”
夔司马道:“申大夫,自州来战场跟随大夫,我对庸国可曾有半分不敬?大夫说走我就走、说停我就停,说往西,我不敢往东,说打楚人,我就打楚人,乃至伐鱼之前,大夫一句话,我亲自领兵上阵从无半句怨言,何故?大夫处事公正、信守然诺耳!然贵国大夫言丙,不知礼、不守义,明知鱼喜早已有约,将嫁于我,却蛮横抢夺,司徒钟固处事不公,不仅纵容言丙,甚至派兵相助,我军虽弱,却也受不得如此羞辱,只得奋起一搏!”
麇司马道:“战前就说好的,我军占城东十五坊,贵国监马尹庸思、左郎邢月却强占五坊,我去理论,彼等出言不逊,以话语辱我,忍无可忍,只得交战。其中是非曲直,还请大夫明察!”
吴升道:“你们知道如今楚吴之势么?不趁着楚军无暇顾及之机,扩大战果,却自家人打来打去,这不是让楚人笑掉大牙?要打就打楚人去啊,虎邑、成山邑以南多少村落良田,拿下来至少得人数万!只需趁吴军攻楚的时机好生经营打理,待将来楚军南下时,我等便有更多的底气和楚人周旋。现在联军二百乘,半年——我判断还有半年的窗口期,窗口期听不懂?对嘛……我之前曾经说过的……有这半年、一年,我军兵车若能增到三百乘、四百乘,再据虎夷、成山之险,楚军还有能力南下吗?他们已经被吴人重创了!如此我等不是又得了时间?”
夔司马、麇司马都点头道:“大夫此言极是,奈何我等忍不下这口窝囊气啊!今日如此,将来又能如何?”
吴升道:“待我进城和钟司徒商议,该当如何,必给你们一个回话。”
两位司马当即道:“那我等即刻退兵十里。此战俘获贵军二十八乘,没怎么死人,都安置好了,这就送回给大夫。”
夔、麇两军堵在鱼头城门前安营扎寨,事实上已将庸军困在城中,愿意退兵十里,几乎相当于解围了,且愿送还俘虏,诚意十足。
吴升道:“先退兵吧,战俘先不送,吃你们两天饭食,等我消息。”
吴升离开夔、麇联营,乘车来到城门前,城上庸军见了,当即欢声雷动,打开城门将他迎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