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眼前高耸的岫云山,钟离英感叹道:“这是我深入百越最远的一次,上回随宋行走南下,也只到了此山以北五十里,只能远远看到山峰一角,如今立于山下,才知此山之雄峻。”
吴升问:“我听说宋行走之死,和逐风有关?你们为何不杀了逐风,替宋行走报仇?”
钟离英摇头:“你听槐花说的?孙兄不可偏听一面之词,槐花心伤太甚,有迁怒之嫌。逐风不是凶手,他妻女为麻衣所迫,也是逼不得已。且他也没有参与动手,只是按照麻衣的交代,将宋行走诱到了傩溪滩。”
吴升道:“有时候,动口比动手还要可恨。”
钟离英道:“孙兄,不一样的,你如果见到逐风与妻女感情之笃,就不会这么说了啊孙兄。一个家,几乎就此破灭,他也是受害之人。真凶是麻衣!”
吴升默然片刻,点头道:“原来如此。那魏浮沉呢?”
钟离英道:“听逐风说,动手之前,麻衣和魏浮沉分道扬镳了,动手的时候只有麻衣。但其中详情,逐风也说不清,他不是主事之人,而是胁从,很多事情,麻衣和魏浮沉是不会告诉他的。迟早有一天,我要找到魏贼,问清楚其中究竟,如果宋行走的死有魏贼一份,我必亲手剐之!”
吴升给他泼了瓢冷水:“听说魏浮沉修为可高得很,是炼神境高修。钟离兄,须当努力啊。”
钟离英却没有被打击到,而是充满了自信:“我打听过魏浮沉的底细,此獠修行已经到顶,再无前途可言。二十年前,魏贼便是炼神境,当年我才入修行门槛,如今呢?魏贼还是炼神境,且听逐风说,不仅没有进步,且还每况愈下。而我已至炼气巅峰,只差一步就入炼神。孙兄且看,不出五年,我必将之甩在身后!”
吴升以前没想过这个问题,如今得钟离英提醒,这么一想,钟离英说的还真有道理,也不禁奇怪,难道魏浮沉的天分真是仅止于此了吗?
岔开这个话题,吴升指着前方官道:“由此向南,就是九真诸部了,九真部很乱,听说常年打来打去,今日你占我一座山,明日我抢你一条谷,后日你灭我满门,再后日,哎,你猜怎么着?我又满血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