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越和萧剑师也应声领命。
临去前,愚生兀自盯着地上这幅地形舆图艳羡不已:“孙兄这手胸中有天地、信手成山川的本事,我是无论如何学不会啊……哎,知道了薛行走,我来了……”
等两路都离开后,吴升转向西北,来到一处山岗之上,俯瞰下方的竹屋。
上次查到这里时,他不知罗凌甫的意思,对这竹屋没有进一步举措,如今知道上边的意图,自然要重新谋划一番,毕竟左神隐和自己关系太大,实在不能掉以轻心。于是信步下山,轻飘飘来到竹屋前,凑着门缝看进去。
竹屋中是两个人,一个提刀笔,在桌前书刻竹简记账,另一个则在木桌另一角辛苦的数着一大堆蚁鼻钱,口中还在抱怨:“个穷鬼,用蚁鼻钱付账,倒让老子好数!”
抱怨的是个炼气士,记账的则是一位老熟人,东山小楼的邹掌柜。
这位邹掌柜和吴升可是熟得不能再熟了,他的东山小楼,自己和万涛、冬笋上人等都是常客。其后万涛、鹰氏兄弟等一干老人因不满左神隐的规矩,在狼山先后失势,走的走、逃的逃,这位邹掌柜却紧紧依附在左神隐这棵大树下,渐渐混成了心腹,据说被左神隐许以司空之位。而左神隐也利用他的特长,笼络住了一大批散修。
吴升能够理解他对左神隐的不离不弃,这是他的生存之道。毕竟开的是女闾,家当太多、女人太多,和万涛、鹰氏兄弟他们不一样,离开左神隐的罩护,他在外头只能穷困潦倒。
只是没成想,当年在狼山中斗法如渣的他,居然抢在鹰氏兄弟、马头坡六兄弟等人之前,破境成了炼神。转念一想也就释然,一位炼虚大高手如果全力培养一个心腹,堆资源、传心法,也是很有可能将其拔成炼神的。
事到如今,吴升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了。他和邹掌柜本无大仇,奈何与此人太熟,同时他对冬笋上人也太熟,说不得将来就是个极大的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