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由察言观色,发现左剑已经有些不耐烦了,眉宇间似乎还隐隐有焦躁之色,因此不敢再问,回去禀告肩吾。
“剑宗又受伤了?”
“左剑说不是,是为悟道而闭关,但门下观其神色,似有担忧之意,大奉行是否亲往第七峰相请?”
“算了,人家不愿,就不要去作恶客了!”
既然这三位都无法下山,那就只能另择他人了。只不过如此一来,再刨除不在临淄的几位奉行,可以选择的余地就少了许多。
皇甫由受命前往后山第一峰,这里也是后山之中最为忙碌之处,负责掌刑罚役的燕伯侨就坐镇于此。
在山门处,皇甫由等候片刻,听着山门内传来一通训斥之声,情知这是燕伯侨又在处罚某个倒霉的学宫修士了,只觉心中一阵颤栗。
学宫很少以肉体刑罚惩处犯了过错的学宫修士,但一通训斥之后,给你来个罚役半年、一年,那也是相当难受的事,皇甫由扪心自问,与其被罚役半年,还不如痛痛快快撑上一通板子来得舒坦,忍过痛楚,便可自由高飞,何乐而不为?
果然,就听燕伯侨以一句“加罚役半年”结了尾,有人垂头丧气退了出来,耷拉着脑袋从皇甫由身边离开,满脸沮丧,身形萧索。
皇甫由一眼认出,正是丹师殿那个倒霉的丹师王囊,此时此刻,上去打招呼是绝对不合适的,故此皇甫由向后缩了缩,尽量往边上多避开了三寸,直到王囊离去,这才进门拜见。
将来意说明,皇甫由在堂下静候,就见燕伯侨坐在案后翻阅着一卷卷的案宗,也不知听没听进自己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