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升道:“费宏成亲,向扬州左徒崔明索要燕落山,不知是他自己的意思,还是少傅您的意思?”
这句话一问出来,薛仲不由心中狂跳,心说孙五你这是干嘛?这不是主动把祸水往咱们自己身上引吗?这这这……哎哟我了个去,要命喽……
费无忌也怔住了,眨着眼睛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
等了他片刻,吴升催问:“费少傅,其中若有隐情,却不是瞒下去的时候了,此事于寻找凶犯非常重要。我们学宫查案,若一时间查不出什么线索,便暂且将案件本身搁置下来,看一看案子的影响。”
费无忌问:“孙行走这话怎么说?”
吴升严肃道:“凡事总要达到一个目的,疯子除外,如果真是疯子,又不可能完成如此缜密的暗杀。所以刚才我就在思考,如果要说最近的事件,无疑就是费左使即将成婚,并换置燕落山一事,在这件事情里,谁的获益最大?”
薛仲心说完了,获益最大的不就是你和我吗?
费无忌不停捋须,疑惑的望着吴升,依旧没有作答。
吴升续道:“如果从获益最大这个切入口去查案,扬州左徒崔明是目前嫌疑最大者,当然,为他周旋做中人的我、以及薛行走,也多多少少有些嫌疑,这不要紧,都可以查,也会给少傅一个交代。但有时候,获益的大小并不能单纯以金钱来衡量,尤其是到了费氏这般地位,就更是如此。所以我想出了两个获益点,一是破坏费氏、景氏联姻,谁会获益;二是挑拨费少傅与学宫行走产生嫌隙,谁会获益?”
薛仲眼前一亮,暗暗冲吴升竖起大拇指——不愧是孙老弟,为兄服了!
吴升又道:“索要燕落山,本身就是一件十分奇怪的事情。燕落山离郢都四百里开外,又是开发不过两年的封邑,正常情况下,费左使一介郢都贵人,如何会知道这处封邑?又怎么会对这座封邑这么感兴趣呢?其后的根源,若是少傅知道些什么,请务必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