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郢都之中谁还能救得了伯嚭,也只剩薛仲了。
“薛兄,想当初我与二位相识不久,却一见如故,结拜相交,堪称兄弟,弟如今落难,无处容身,只能来找薛兄了,还望薛兄莫弃。”
薛仲也很无语,当初的结拜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草没插、香没点,也没向山神河伯许愿发誓,究竟怎么回事,大家心知肚明,怎么就成兄弟了?
如今城中纷乱,学舍不能干涉朝争,学舍也不是托庇求护的地方,你这个头一开,将来谁都找上门来,岂非为当权者所恨?我这学舍还怎么立足?
辛西塘在伯嚭身后缓缓靠近,手已经摸上了腰间长剑,薛仲也在思索是不是把人杀了丢出去——当日审问诸大夫时,出面勒索的就是伯嚭,如今他赖以自保的家势已经灰飞烟灭,如果活着出去,就怕他四处乱说!
伯嚭依旧在哭诉:“……嚭亦知薛兄为难,为不牵连学舍,还请薛兄送我出城。当日分别时,孙行走曾说,若我有难,可往燕落山投奔于他,他还有要紧事需嚭去做,嚭也不知是何事,总之请薛兄将嚭送出城去,以全你我兄弟之情。”
薛仲怔了怔,以目光示意辛西塘后退,沉吟片刻道:“也好,就送你去燕落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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