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咸看罢,眉头紧锁,交给连叔,然后又由连叔交给辰子、长弘。
长弘展在手中,看了又看,看了又看
盘师和农丘很好奇,走到长弘身边凑头去看,果然是罗凌甫和陆通的手书。
两份手书都写于半年前,第一份是罗凌甫委托孙五打理执役堂所有事务,直到他从东海回来;第二份是陆通委托孙五打理讲法堂所有事务,同样是到他从东海回来。
两份手书之中规定了一大排条目,包括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什么,出了差错由谁担责等等,十分详细。
末尾,更是清晰无误的各写了一句:“奉行议事,可予代决。”
吴升也不说话,任他们看,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也没看出什么花来。
长弘憋了良久,终于憋出一句:“人家看得起你,托你打理事务,你还让人家写手书,哪里有这么干的?”
吴升叹了口气:“抱歉了长子,这是孙某的职业习惯,孙某以前行走扬州时查桉就注重实证凭据,当了学宫专责查桉的奉行后,更加谨慎,行事同样要留凭据。罗奉行和陆祭酒托我以重任,这当然是孙某的荣幸,但权责自当提前分清,否则将来扯皮的时候,不免伤了和气。”
长弘想要反驳,但这八个字极其清楚,将他所有的反驳都打了下去,最终一句话也没说出口。
连叔和季咸同样如此,连叔倒是动了点心思,想要否决手书托付议决这种形式,但想了想还是放弃了。这么做恐怕不会得到大多数奉行的同意——今日否决了罗凌甫和陆通的手书,也就意味着明日自己的手书也会被否决,将来诸位学士的手书又当如何处置?
辰子的脸色却顺畅了许多,微微向吴升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