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升微微一笑,向燕伯侨、陆通看去,这两位都颔首认可。
如果他们三人一起过来,向吴升认错,吴升反而不一定会答应,但肩吾和长弘死不低头,那还就真要考虑考虑赐连叔仙品神格之事了。否则死硬的和认错的,对这两种态度不做区别对待,将来谁还会认错归诚?可不是人人都要死扛到底了么?
当下,吴升温言道:“连大奉行数十年如一日,为学宫殚精竭虑,可谓劳苦功高。过去的确犯过错,行事有欠思量之处,但过不掩功、瑕不掩瑜,功过还是要分开谈的。在庐山时,我为众人讲法时常说,不可一棒子打死,人孰不犯错,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今日既然把话都说开了,那就一笔勾销,回头连大奉行可往庐山一行,看一看庐山盛景,毕竟庐山也是学宫,也是连大奉行的家嘛。”
连叔满脸通红,不敢多言,向吴升躬身,退往下首桌桉处,在旁陪席。他还是相当憋屈的,要说心服口服,那是未必,且总觉得别人看自己的目光似笑非笑,好像带着几分不屑,但一想到子鱼、季咸、辰子、燕伯侨、陆通等等这些当年的同辈,如今一个个都合道了,心底这点委屈立刻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咬了咬牙,他心中暗道,愿意怎么看待连某,你们就怎么看吧,待我上了庐山,成为合道,你们还敢乱看么?
处理了连叔的事,吴升问壶丘道:“壶子,之前曾经谈及第四峰里的那些重囚,不知你是怎么考虑的?”
壶丘叹道:“实在是恩怨已深,难以化解啊。”
罗凌甫在旁道:“这批重囚,于仙都山关押数十年,对学宫积怨很深,不知该从何着手。”
吴升问:“和他们说过吗?灭世之患?”
罗凌甫叹道:“连叔和我都劝过,该劝的也都劝了,不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