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水之滨,吴军大营中马嘶人吼,正在做着出战的准备,如今正值深秋,水位下降,最浅处还不到半个车轮,许多河段已经可以涉渡。
对岸的楚军显然也早有警觉,巡河的军卒多了数倍,还开过来一群役夫,拼命挖掘堑壕,以防吴军战车冲锋。
但这一切在吴军大势之下,不过是螳臂当车,近年来越战越勇的吴军战意高昂、信心十足,只要冲击起来,绝不是士气低落的楚军可以抵挡。
但中军大营的出击军令,却迟迟没有发布,各营吴军将领都在翘首以待。
阖闾坐于主帐之中,满脸阴沉,睥睨着客席上端坐的简葭,一言不发。他的身边是公子夫概、公子夫差、上大夫执政伍员、将军孙武、太宰季札、属正虞翻等等,吴国重臣大将皆在。
简葭身边是专诸,姑苏行走赵公护卫在侧。
简葭质问道:“三月前,国君曾答应我,止兵息戈,今又聚将结兵,大行征伐,岂非失信毁约?”
伍员在旁道:“我军已止兵息戈三月,正是因奉行之故。但奉行却一而再阻挠我军伐楚,这又是何故?须知学宫不涉诸侯纷争,天下皆知,奉行此举恐怕不妥。”
简葭道:“我前番说过,今时不同往日,引发诸侯国战,最终损失的是我们所有人,为何就听不明白?速速撤回去,我庐山便当此事没有发生,亦不追究任何人。”
伍员道:“大军已发,如箭上弦,怎可说撤就撤?奉行此言儿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