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些人表面是个文弱书生,实则也是只报丧鸟?
“额鸟兄稍安勿躁。”
知道它将自己当成了同类,沈柯颇为无奈。略一思索,揉着眉心笑道:“可能沈某,天生骨骼清奇吧~”
“奇怪,它们偷这么多画皮作甚?”
糊弄完报丧鸟,但见藏身正屋与东厢拐角的嬉命人偶,还在埋头搬运画皮;不多时,就搬了三成。沈柯孤疑顿起:“难道是贪恋牛皮间的微弱气血?”
看了一会,仍然不明就里。
沈柯反倒有了新念头:“如今既然掌握了画皮之术,就不知和普通草纸相比,若是利用这些承载太原民俗鬼气的牛皮作画,是否会引发更多变数?”
一念作罢,起身出门。
重新燃起炉火,顺便弯腰,将散落一地的十余张画皮捡拾回来。
夺寿当前,所有能够自救的法子都值得尝试。一盏茶之后,碳火的热浪将土炕烤热,等待画皮烘软的过程中,沈柯又翻了一回齐伯牙买来的《聊斋历》。
癸卯兔年,癸水卯木,双阴聚齐。
今晚的批注,不算凶险。
“闰二月十五,清明?”
才翻到明晚的篇幅,沈柯再次如临大敌:晦月当道,诸事不宜。
“算算日子,明晚恰逢原主头七从傍晚的天光来看,明儿注定会有瓢泼大雨,不见星月。清明又逢晦月,加之原主头七俨然就一绝阴之日!!!”
“钱家,绝对会在明晚发丧!”
“”
终究是两世加起来,早已过了不惑之年的成年人,还算稳得住。
堪破时间节点之后,沈柯反倒前所未有地冷静下来:“换个角度,既然今晚没被活埋,便说明在对方发难之前,我还有一整日的时间进行布局!”
在这紧要关头,画笔突然显灵,无疑给了沈柯莫大的信心。
除此之外,便是如今的处境,对他而言还算有利--缘着阴瞳的助力,敌明我暗,起码能够料敌先机。若是准备充分,少不得能有五成的几率全身而退。
五成机会,足以搏命!
收起《聊斋历》,枕下的画皮已经捂热。沈柯从中抽出一张,在窗前的矮桌上摊开。
用秘术炮制,又以陈醋消脂、阴干的牛皮,色泽白皙,韧性十足。
牛皮周遭,些微气血之力流转。
应该是齐伯牙采买之际,为了节省用度,特意只买了些被店家粗略加工过的画皮。如此一来,反倒为他的二次创作,留足了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