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人之福?
啧,就原主这小身板?
被沈柯啐了一口,老管家不再提娶亲之事。
摊开画皮,一名略微驼背,满脸褶子,抬头纹如山的汉子置身画中鬓角的白霜,以及常年劳作、变得粗粝如树皮的双手,无一不佐证着生活的苦难。然而这个从苦难里走出来的汉子,却依旧笑着!
天为画布,地为席。
和大幽画师强调写意,笔走龙蛇的作画技法不同;这幅肖像,却是极尽写实,让人感官生出无尽的冲击感!
齐伯牙看了,心生欢喜:“少爷尚在病中,何苦劳心费神?”
“聊作消遣,耗费不了多少心力。”见着老管家眼眶发红,险些又要用“主仆有别”,“老爷、夫人教子有方”之类的古板论调来抬高自己,沈柯随口揭过。
“咕叽~咕叽~”
彤云密布,就要落雨。
一众携带家眷前来祭祖的太原百姓,相携离去。便在这山雨欲来的静谧之中,几只偷吃祭品的狐狸立起身子,在坟茔间探头探脑了一回,旋即朝外围的矮山奔袭而去。
“齐叔,眼见就要落雨,咱们回去吧?”
“好。”
“咔哧~轰隆隆!”
“哗啦啦啦~”
等主仆二人坐上马车,天空中便电闪雷鸣,春雷滚滚。积郁了六七日的杏花雨,顷刻席卷了整个太原府,好不酣畅淋漓!
老马识途,载着车驾驶回北门。
沈柯却在马车走出陵区之际,从怀中取出了另一张画皮。但见画皮之上,碑林森森,天昏地暗,奇怪的是没有任何邪祟身影。
“偌大个陵区,居然没邪祟么?”
挑起车帘,深深望了地气升腾的北郊陵区一眼,青年孤疑着放下帘子。却是沈柯此行,不仅仅是到北郊祭祖,更多的,则是期望从陵区深处,觅得另一名堪比灰衣百夫长的精祟。
若是能成,他就能有七成的把握结果了那猪嘴道人!
如今看来,计划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