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西斜,不过晌午时分,一名打马而来的绿袍郎官,惊扰了百事巷的宁静。却是昨日到狱前送别,没和沈柯搭上话头的吴天养,亲自来了百事巷。
“官爷,院里请。”
听到齐伯牙招呼来人,沈柯便也推开房门:“典史打马前来,可是有甚要紧事?”
“之前赖三儿的事情,业已查明,的确和先生无关!”
“吴某昨晚去了一趟岩盐巷,对方说那妖道虽然和他钱家有旧但是不知对方,为何会杀了赖三儿,又将杨树吉赶往狱前。”
“”
“不过钱府说了,若是需要人证,他家可以出面!”兜了好大一圈,吴天养才从袖中摸出一支皮制小袋,搁到齐伯牙搬来的藤桌上:“既然妖道戕害你在先,此物自当归先生所有!”
“典史此番前来,单是为了归还此物?”
将小袋收入袖间,沈柯拿眼去瞟吴典史。
“吴某的心思,果然瞒不过先生。”
看来是在太原大狱吃瘪之后,这昭狱书记官终于学聪明了。假装斟酌了一会,才开口道:“想必先生还记得,前日在那昭狱之中,吴某曾和你提起新帝自白莲妖变之后,便有重启考学,锐意革新之志。”
“先生既然拥有那画皮辨怨之能,若是能用之正途,少不得能让太原大狱,减少许多冤假错案”
“打住,我等不过升斗小民,乾安帝锐意革新与我何干?”
官爷就是官爷,开口就是形势政策。
疯狂画饼。
也不看对方吃不吃他这套?听得吴天养要忽悠自己去为官家效力,沈柯再次回绝。
正常人一朝被蛇咬,尚且十年怕井绳。三日前,那巡检司的官员,才吵着闹着要将我关入太原昭狱。
此时的州府衙门,却又要我为官家效力?
换作是你,你不膈应?
“也罢,此番前来,我也没指望先生能当场答应不过请你放心,狱中那周老前辈,但凡吴某在昭狱当差一日,便会尽心照拂。”
我擦,有点灵性啊。
“没啥要事的话,留下吃饭?”
见邀约不成,吴天养便换了法子,将周鸿文都搬了出来。沈柯在心底取笑了一回,架不住对方的厚脸皮,只得留他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