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许慕淳也介绍完自家文章,埋头作画的沈柯方才抬起头来:“沈某今日文思不佳,未能成文,怕是要让诸位同年失望了。”
“学以求知为始,道以预知为终?”
雷世飞见他先前一直埋头作画,以为他这“未能成文”之话仅是客套,便拿起沈柯跟前的宣纸。殊不料那宣纸上,果真只有这破题一句。
“没了。”
金雨薇听得,却是朝雷大公子抱拳道:“雷世兄,不知三元公所作文章,题目为何?”
“《格物致知》。”
“学以求知为始,道以预知为终?”
结合命题,又念了一回文章,同样是票号出身的女秀才,却是陷入了沉思。
“哼,写不出便是写不出,做这些神神叨叨的词句,岂不是让人耻笑我等徒有虚名?”当是在品香、喝茶环节,被沈柯得罪狠了;逮到个机会,赵汝沛便死命拉踩于他。
“常言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沈柯忙着为画像点眼,不想搭理:“赵兄若是觉得沈某徒有虚名,也无甚要紧。”
--猴脸倨傲,目空一切。
左脸和赵汝沛有九分相似,带着三分凉薄,六分讨好。一团浆糊的右脸,偶尔蹦出三五句“礼义廉耻”,“之乎者也”更多的则是财色权势,声色犬马。
朋党抱团,谄媚讨好,斯文扫地
沈柯这在考学途中,聊以作画的书生图,莫说去和当初所画的《书生意气图》相比;便是那罔顾人伦、嗜财如命的猪嘴道人画像,也没这般恶心。
酸文腐儒,斯文术!
一分才气,三分算计,佐以六分媚骨,好一个斯文禽兽!
“这世间竟有斯文之术?”
点睛完毕,沈柯再次收获一个法术。正要仔细查看,便觉得神魂蓦地变得混乱无序,无数歪理邪说,阴谋论剧烈蚕食青年文心
霍乱到极处,胸口一阵翻江倒海。
“呕~”
金雨薇一直关注于他,见状抢上前来:“既然三元公身体不适,不妨明儿再聚?”
雷大公子,则是斜了赵汝沛一眼。
“赵老弟,麻烦你离远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