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崇仁二十一年后所买奴婢,以十年为期,期满后若给原价,仍准赎出为民。”
“《大幽律民契典当条例》第十九条,背!”
“二师兄,我不念书了。”
齐晋目光清澈:“那你想干嘛?”
“我想和夫子一样做个丈育。”
才考较了两条学问,就当初自闭的闫柏辰,下意识挤到沈柯身旁,却被青年嫌弃地推开了。槐青听了,却是“扑”的吐出一颗枣核:“丈育了不起啊?”
“背不好就让张大哥将你扔在这河东道,三年后再来接你!”
闫二公子前所未有的委屈:“那我就三年河东”
槐青、齐晋:“闭嘴!”
“噗,哈哈哈~”
陆红鱼见了,顿时爆笑出声。
笑过之后,却又啧啧称奇:最近这小半月,他算是彻底被沈柯求真务实的学风震撼到了。
还在沁州府时,听得齐晋说要赚钱,他就取出四两纹银然后和三名弟子每人一两,各自采买自己觉得差价大的物事,一路叫卖,两天后结算利钱。
结算过后,让三名小童对沁州物价有了初步了解。
车驾走到冀宁道和河东道交界处,见到农夫们正忙着收割麦子,大汗淋漓;他便念了一首白乐天的《观刈麦》,继而自掏腰包,领着自己学生。
卷起裤管,干得那叫一个热火朝天。
就连被草蜱子叮了满身包,也只是取来火镰一烤,便笑着揭过。
“”
奇怪的是,在一众学生下地干活之后,两名男童单是一首《观刈麦》所获得的文气,竟比自己当初埋头苦读获得的还要多上一成。至于槐青嘛,成长更是骇人。
才到田里转了一圈,便将一众播种季节,谷熟节气之类的信息都了解了一遍。
“青藤你这教学法子,倒是应了放翁先生那句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夫子抬举了,其实学生此番作为,只是教会他们融情于景,将自身真正沉浸下来,尽可能的汲取文气。毕竟将来之事,还是得自行面对”
陆红鱼听了,再次感叹道:“原来你做这些,竟考虑得如此深远”
“不过相比起这些微道理,为师反倒对他们之间的求知氛围,颇为好奇。”
妖道算计当前,太原学政却是依旧云淡风轻。
沈柯羡慕她的心境,便也聊了开来。
交谈间,官驿早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