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形在半空中无法躲避,手中的钝剑却能劈开这无数道抛物线!
……说起来这位教导主任还真挺心狠手辣的,就这个手劲儿哪怕那不是真标枪而只是长棍,真砸在她脸上也是能给她的头骨砸裂,到时这算工伤吗?
这样不正经的念头只在她心头闪过,身形却已将要撞上第一排探出的长棍,她伸了左手过去,抓住那根尚有木刺的演练长武,使了一把力气,将那个藤牌兵拽出阵的时候,两边的长棍已触及她的衣角。
长长短短,密密麻麻,就这样向她捅了过来!
但那个缺口已经被她打开,她只要向前一步!陆悬鱼是这样想的,她也是这样做的,她的身形无比矫健,脚掌点了一下地,带着刚刚拽开那个藤牌兵的余力一同准备冲破防线时,第二排的长矛手一闪身,第三排一面青面兽角铁质长牌带着排山倒海的气势,撞了过来!
【……他他妈还要不要脸啊?!】
她的周身挤满了士兵,侧身避过那块长牌撞击时,两根长棍已经狠狠地敲在她的肩胛上!
待她挥剑劈断那两根长棍时,已见第二排的士兵丢了长棍,从腰间拔出练习用的木刀,劈头盖脸的落下!
在她同周围十余个士兵们奋力搏斗的同时,黑刃十分快乐的声音在脑中响起。
【他不要脸是真的,你说大话挨雷劈也是真的。】
……快来个雷吧!
与她短兵相接的人越来越少,鉴于大家都是用木刀木棍在打着玩,怎么戳也戳不出血洞,因此她砍中了谁,谁就会自觉真·滚下场,留她继续在场中央pvpppppp,但短兵相接的人少了不意味着她把这几百人都砍下场了。
她将第一排第二排的矛手砍下场了十几个,或者几十个是有的,但第三排是长牌兵,这个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个长牌比她个头一点不矮啊!这玩意真的能带上阵吗?!什么力气扛着它上阵杀敌啊?!真的不是拿来霸凌她用的吗?!
她内心怎么吐槽一点不耽误对面的长牌兵列阵,继续向前照脸怼,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些长牌兵彼此之间挨得很近,几乎不留缝隙,围成了一个半圆,却还给她留了一条退路。
只要是人,就会忍不住想要看一眼那条退路。
退路的尽头仍然是高台上的高将军,从她下场到现在,神情一丝未变,没见到半分嘲笑轻蔑,还是一张面瘫脸。
……她该想点办法。
……哪怕稍微作弊一下。
她一只手仍然持剑,徒劳地在长牌上劈砍,另一只手却摸出了一撮牛毛,攥在手心,用指尖揉了一揉,那挫牛毛便无声无息地在她指腹间化为了一缕青烟。
这是个短时间内增强力量的把戏,她平时不会这么做,但让她拿一把钝剑去砍十几面大盾,这太荒唐了。
哪怕无法击穿这个方阵,她至少也要破开长牌的包围,再向前一步!
秋风已停,阳光也渐渐酷烈起来,有人额头上现出了一粒汗珠。
但当她倒转剑柄,用尽全力,用剑柄砸向面前那一面长牌时,周围陷阵营的士兵竟然不约而同感受到了来自那柄钝剑上的剑风!
这个少年手握剑柄,就那样硬生生砸上了长牌,而长牌兵接不住这一股力量,仰面朝天的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