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所以是‘我’,不是别的什么人的那部分,”阿兄说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她家阿兄其实一直很不会说话,偶尔说得很含糊,偶尔说得很缥缈,经常说得不礼貌,于是总会将人噎得说不出话。
但陆白听懂了他的意思,沉默了很久,终于点了点头。
“我懂了,阿兄。”
“那就好,”她家阿兄温和地说道,“还有件事想同你说,阿白。”
“什么事?”
“我是个女人。”
“……阿兄?”
“我是个女人,”她家阿兄……或者是阿姊,那样严肃而期待地,又有点紧张地看着她,“之前我是女扮男装,阿白,你懂吧?”
陆白被噎得长长久久的说不出话来。
那些肮脏的,残酷的,血腥的画面一瞬间被这个惊人的消息击穿了,自脑海里驱散了。
她过了很久之后才回了一句。
“……我不懂啊!我怎么可能懂啊!阿兄!不!阿姊!”
……虽然说这个话的时候有点尴尬,但总归还是,还是说出来了。
陆白的表情像是短暂地崩溃了,宕机了,捂着脸不知道想什么。
最后还是接受了,并且试探着伸手摸了摸她的喉咙,恍然大悟。
“我就在想,”她说,“阿兄那般不贪恋美色,到底是因为眉娘姐姐,还是因为阿兄就是不好此道!”
“换个话题吧,”陆悬鱼尴尬地说道,“换个话题。”
健妇营用她们的表现换来了奖赏,抚恤,以及分发武器的各项待遇。
但下一步究竟要如何呢?
“阿姊是要一支亲卫队吗?”
“嗯……嗯……”她想了想,“你想来吗?”
“我可以分阿姊几十人,”陆白说道,“但我的健妇营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