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不满。
但前几天合伙人余君豪才给他打了一个电话,讲了一个典故,叫:
“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
“你说你不想成为这样的人,但你却再往这条路上走,不是吗?你当初拿了投资资金的时候,我也没看到你有不好意思的?破产姐妹对我们十分宽容。”
“她们甚至没有过多干预你的拍摄,最终的剪辑,只是一定程度上的督促。”
“自由是很好的,美妙绝伦,但前提是,你用你自己的钱,换来这一份自由……”
“你拿了破产姐妹的钱,就说明你准备好了,为你的自由上锁、允许被束缚。”
“你觉得我说的话对吗?”
卡洛斯无言以对,因为余君豪一般不说道理,一说道理,是一箩筐一箩筐的。
“你说想拍人性黑暗、劣根,我不由从中深想,难道你不觉得自己存在一定劣根性?自私、虚伪,形容此刻的你,你觉得是否贴切?”
“你既想保留自我,又想别人附和你,站着把饭要了——你知道有多少导演恨不得跪在地上,找破产姐妹讨饭?她们愿意让你站着谈合作,你事情成了,就想撂挑子,把她们甩了?”
卡洛斯·日夫科维奇红着脸,犟道:“我没有,那并不是我!”
“是吗?”余君豪平静道:“如果你真这么认为,我会为你自豪。”
“接近六百年前,我们华夏有一位圣人提出了一个观点,用一生去实践了自己所提出的观点,这个观点叫‘知行合一’,说的是——认识事物的道理与实行其事,是密不可分的。”
“导演是一个很概念的词,它既可以是一个赚钱的职业、讲述画面故事的职业、同样也是另一个层面上的作家、哲学家、思想家,它镶嵌了很多自我的认知与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