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已经顾不上凌子涵与廖秋,他必须解决眼前这個令人头疼的大1麻烦。
如果只是寥寥数人退牌子退钱倒也没什么了不起。问题是现在所有人都提出同样的要求,稍有不慎就会转变成可怕的危机。
“安静,都给我安静。”他急得脸上一片通红,双手挥舞着钢管大声吼叫:“按顺序排队,所有人都可以进场,我不会加收你们一分钱。”
没人听他说话。
拾荒者对“规矩”两个字的理解朴素又清晰————一个银角兑换一张通行牌,如果不能进场就退钱。公平买卖,童叟无欺。
中年男人已经坏了规矩,被打翻在地的凌子涵就是最佳证明。
至于是否杀人,人是否真的死了?
那其实不重要。
凶悍、残忍、霸道、恃强凌弱……所有这些与邪恶有关的东西如实质般刻画在他脸上,在场每个人全都看得一清二楚。这种事情历来被拾荒者所憎恶,他们根本不会想要探知中年男子姓甚名谁,只知道他是血狼帮的人。
姓王的男人见势不妙,连忙抓起挂在胸前的骨哨塞进嘴里,鼓起腮帮,用尽吃奶的力气吹响。
守在两边山道上的碎骨帮众闻讯而动,急匆匆跑到哨卡附近占据有理地形,将路口道路堵得水泄不通。
见状,拾荒者们纷纷亮出各自的武器,站在道口外的空地上与其对峙。
无数紧张的面孔在黑暗阴影中若隐若现。有愤怒,有惊恐,也有惴惴不安与幸灾乐祸。叫骂声逐渐淡去,被愈发沉重的呼吸取代。人们手中攥着各式各样的长刀利刃,用不同材料制成的弓箭和弩箭也纷纷指向正前方,只要稍有异动,谁也不会留手,即刻悍然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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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紧张的面孔在黑暗阴影中若隐若现。有愤怒,有惊恐,也有惴惴不安与幸灾乐祸。叫骂声逐渐淡去,被愈发沉重的呼吸取代。人们手中攥着各式各样的长刀利刃,用不同材料制成的弓箭和弩箭也纷纷指向正前方,只要稍有异动,谁也不会留手,即刻悍然搏命。
凌子涵在廖秋的搀扶下从地上颤巍巍地站起。他面色惨白,塌陷的左肩边缘挂着垂落失控的胳膊,随着身体运动幅度来回摇晃。
他用满是痛苦的眼睛望向对面,颤抖着伸出右手,带着畏惧与不甘,发出近乎哀求的声音:“……把通行牌还给我……”
这是他唯一的要求。
其实凌子涵没有受伤。
他的左肩外形只是伪装,实控金属骨骼位于正常视觉尺度以下十厘米。
简单来说,他的双肩往上垫高了十公分,最外侧是一层仿生皮肤,中间以软质衬垫填充,摸上去与人类身体有着极高的相似度。
钢管打碎的只是外部软垫,中层装甲却丝毫无损。凌子涵早已看穿中年男子在虚张声势,这才是他敢于正面迎上的真正原因。
他从一开始就想好了要把事情闹大,只有让更多的人站在自己这边,才有可能拿回通行牌,回到崖子镇找钟俊退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