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军队的生活并非自始至终都如此的高压残酷,陈真在被派往东欧之前,训练强度就骤然下降,令其与同伴有大把的机会享受文明世界的惬意。
陈真学会如何于阅兵式前装点打扮自己,怎么才能将佩剑耍得虎虎生风引人注意;
了解基本的交谊舞步、高雅的搭讪措辞,而非靠天生的颜值去被动认识靓妞辣妹。
总的来说,他们目前所处的环境与眼下残酷混乱的战争,相距甚远或说背道而驰。
但不得不说,陈真很喜欢这些在正派人看来“玩物丧志,毫无益处”的无聊聚会。
大厅之中,将士们皆模仿巴洛克风格穿衣谈笑风生;打扮时髦的夫人、女士以及小姐则在一众人间游走;乐队的曲风委婉温柔、动听悦耳,很适合翩翩起舞;丰盛奢华的自助餐桌大家井然有序,聊天气或体育;没有人担心未来的命数,那片看不见尽头的绿地狱;没有人关心体无完肤、突降死亡、孀居守寡的可能。
此处正上演一出微缩袖珍的时代剧,名为“科索沃战争前夕的纯真年代”。
退伍老兵经常跟陈真讲,部队生涯最值得纪念的,当属接到第一项任务时,它就好似初恋一般美好,是成年道路上的里程碑,每每午夜梦回令人沉思。
陈真接到的第一项任务,领导游骑兵部队—第三分队—第一营—三连二排;
自军官基础学校毕业后,他于旧金山纸醉金迷的“好好休养”将近三十天;
继而接收到团部的指令,方匆匆搭乘军舰转飞机,在冲绳岛加入该支部队。
当时在机场接他的同僚有:
班克斯下士,黑人,第一小组组长,说话轻声细语但却是排里的一活化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