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毕业那天的上午亦是如此,历经二十七周的严苛训练后,零五年十月十六日,陈真正式告别学警身份端起公家饭碗。
可惜他的评分并不是最优秀的,自然而然无缘“银笛奖”,但陈真没有任何沮丧之感,能“重活一次”已经足够幸运。
说实话,各班“第一名”登台领奖时,陈真还是有点羡艳,可目光透过雨幕扫向被顶棚遮蔽的观礼台,瞬间他就释然。
起身为自家子侄鼓掌的叔父们,没有一位低于高级警司衔;也许平等一词,只体现在眼下同学们都需要淋雨这一项上。
靠椅与地面发出的刺耳摩擦声,再度打断陈真的低头追忆;杨女士鞋跟对水泥的沉重敲击,令他不由得感到一阵好笑。
陈真不清楚她们在来香江之前,是否将此状况纳入计划内,但混娱乐圈的应该十分清楚,求人办事所必须付出的代价。
天上不会掉馅饼也没有理所应当的无偿援助或者雪中送炭;
要么“人情”、要么“情人”,前者凭关系,后者靠自己。
仍旧没有理会打算同他聊聊天,以转移分散注意力的杨总;陈真稍稍调整下坐姿,换更舒服的角度倾听室外的暴雨声。
零五年十月二十日,他入职荃湾分区警署,成为一名巡警,每月薪水一万四千块港币,主要负责地界为梨木树邨周边。
第一天跟师兄巡逻熟悉交通路线以及巷陌,就是在细雨中;当时有一位穿戴清凉的女孩子在等巴士,面妆都被淋花掉。
途径城门道的公交车经常晚点,师兄将自带的折叠伞取出;而陈真仅是站在一边默不作声,但那位女孩似乎有对他笑。
“你经手过很多么?”杨女士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暗棕色房门后正在发生的事,故此用一很笼统的词进行模糊概括。
陈真轻轻挑挑眉梢,遂伸手指指高脚凳,请她老实坐一会;而反应过来杨总监再次开口询问,她是否很麻烦、不专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