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桉没有立即做出回应,她在犹疑,心里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陶持一当然看得出来,她示意许桉坐下,给她倒了杯水,然后坐定,轻声说:“师者,传道受业解惑也。我招你来,不会手把手教你,但凡你问,我知无不言呢。”
许桉一咬牙:“陶姐,如果有人骂你白莲花、圣母婊怎么办?”
陶持一笑:“嘴长在人家身上,道德在自己心头。过于纠结于事业何益?再说,人家张口就说,自己都未必当真未必记得,然后我们居然就为此违了本心?”
许桉觉得道理虽如此,但陶姐说得未免也太过轻描淡写,她迟疑着说:“陶姐是说无视?这……没多少人做得到吧。”
陶持一仍在微笑,却看着许桉的眼睛,无比坚定地说:“比无视还难做到!尤其是当我们被人肉、被曝光,被人把缺点高亮显示,赤裸裸地悬挂在公众面前时。”
许桉惊得差点脱手扔了杯子,她张大嘴巴,连说了几次“这……”,却终究没能说出些啥。
陶持一就这么看着她,保持微笑,态度依然温和,直到许桉渐渐回过神来才接着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立志做体育传媒那天,就做好了身败名裂的准备。那一天,我爸跟我讲了很多,可我只记得他的啰嗦,翻来覆去就是在强调后果强调下场,直到我暴走。”
讲到这,陶持一忍不住捂着嘴笑。
许桉也不禁莞尔,她能想象那场景,因为她爸送她上大学前夕也是这么啰嗦。只不过,始终微笑着,态度很温和的陶姐暴走起来是个什么样子,许桉还真有点想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