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划地块前往实地考察之后,魏刚看着那些直线条的河流,也是流露出了感慨:“也是起码三代人吃过的苦头啊。”
两江省地势平坦,海拔又低,在建国前一到梅雨季,就要开始迎接频繁的内涝,人们印象中的“鱼米之乡”,很多在建国前的粮食亩产是多少呢?
六十斤。
建国后划分地区行署,先后经历三个十年,平均每个县都是动员二十万人以上,才初步完成了灌溉排涝沟渠河流的改造。
开河、开沟、开渠……其实都是一个意思。
天然的河流,怎可能是一条条直线呢?
“老子当年上河,吃了多少苦头啊!”
叉着腰的魏刚倒也不是忆苦思甜,而是吃了多少苦头,总不能白干,总要做成点什么。
“前人种树后人乘凉嘛。”
“细棺材总算说了句人话。”
“……”
对两江省民间历史不太熟悉的广陵市市长苏润众稍微问询了一下秘书,这才晓得“鱼米之乡”也来得不容易。
两江省的两岸,多得是“圩”“埭”“湾”“市”等等村落称呼,其中缘由,其实都是一言难尽。
今人能够享受到的日常,其实并没有多少年。
一旁朱跃进也是聊起以前在毗陵乡下挑担的经历,他是最后一批组织动员挑河工的干部,自己左肩也是有些歪斜,正是当时重体力劳动留下来的后遗症。
“这岸修得蛮好。”
“坡度好,芦苇种得也好。”
河堤河坝的土办法,就看基底宽,宽就说明当时下了死力气。
从河岸往北看,那真是一片低洼地,少说七八百亩的水田,亩产八百斤,那也是五六十万斤的产量。
虽说都是更看重工业生产的干部,但魏刚也好,朱跃进也罢,多少还是觉得有点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