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晨却摇头:“为什么将军你会以为杀王生的那夜叉,就是这一只呢?我们要找的北天王不仅仅在洛阳。长安也有一间天王寺。”
“灵显天王寺,位于安定坊西南隅,前朝所立……”李泌道:“任玄言被夜叉恶鬼所杀,本就十分诡异,先不说他为何对这夜叉恶鬼毫无提防,导致被其所害,那长安城中的城隍钟馗乃是鬼王之尊,什么夜叉小鬼,都是一口一个,鬼怪对其十分畏惧。”
“怎么会有恶鬼敢在他的治下杀人?”
“而且,又为何这位嫉恶如仇的鬼王,对本案毫无反应?”
李泌断定道:“除非……”
钱晨十分默契,与他一应一和道:“除非这背后有长安权贵的影子,这权贵势力大到城隍钟馗也无可奈何。只能任而听之,坐视这场血案的发生。”
李泌微微点头道:“我原本以为这背后的人是杨国忠,但现在看来,他并没有这么大的权力。”
钱晨微微笑道:“这可不一定……无论是杨国忠,还是太子李亨,他们都没有这么大的本事让钟府君坐视,但他们的权力却来源于另一个人,只要能借那人一两分势力,叫鬼王闭嘴,并非难事。”
岑参道:“你说的是……陛下?”
李泌脸色不虞,他并不想点明这个事实,让对他有知遇之恩的玄帝染上污点。但他又不得不承认,杨国忠再如何奸恶,依仗的始终是玄帝的权力。
而太子李亨却因为一个尴尬的原因,与玄帝若即若离,并不受到十分的信任。
纵然玄帝将他点为太子之前,曾亲口说过;忠王仁孝,年又居长,当守器东宫。但奈何本朝父子相残,宫廷内乱实在是如吃饭喝水一般,特别是女帝所为,让玄帝深深畏惧,留下了许多阴影。更不敢再相信自己有权利的儿子。
反倒是玉真,金仙这种不掌握权力,早早发萌修道之心,更有同病相怜之情的妹妹,更得他信任。
李泌披上夜叉之皮,摇身一变化为那夜叉恶鬼,他低声道:“我虽然观察过此鬼的一两分性情,但终究知其不深,所以在那北天王面前,并不能保证不露端倪。”
钱晨缓缓将有请剑归鞘,冷笑道:“若是此神如此不知情识趣,那就只能再借他神皮一用了!我这里还有许多手段,当能让他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