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您有所不知,我那王师父手上有一门厉害的酥饼手艺,远近闻名,就连县老爷也时常去洪云楼光顾!”
“有人说啊,王师父他是前朝宫廷里的一名御膳师傅,不少人慕名去学。”
“可王师父虽然性子沉默寡言,古板傲气,不好亲近,却也知道他们之中很多都是县内外专门来偷师的人,因而一概不理。”
“再后来他老人家静极思动,六十来岁收过一个徒弟,姓李。可那人还未出师,自觉学了王师父七、八成手艺,就忙着自己出去开店赚钱。”
“那倒也罢了,可他偏还给自己的店面起名‘李氏酥点’,把王师父气得生了一场大病,再也没有收徒了。”
“后来老人家在洪云楼里瞧见咱俩机灵,又都是外地口音的孤儿,知道我们不会是什么居心不良之人,就把我们叫走了,问我们愿不愿意学他的手艺。”
“他老人家那时候已是七十来的高龄,想是也担心自己的绝艺失传,所以……”
“这些事儿与我师弟何干?我这就让人送你回沛阳县,”求以柳见他越说越远,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伸手就抓住他的衣领,要送他走人。
方木果然机灵,叫道:“真人,高人,仙人!莫送我走啊!这不是您问我王师父为什么教咱们手艺吗!您看你千辛万苦带我来这里,就多听我两句话又如何!真人……真人!”
吴用听他说的煞有介事,暗自思忖:莫非他说的是真的?兴许与我前身的有关?倒不妨听听再说……
吴用看向求以柳,道:“师兄,且慢……”
求以柳放手。
一旁的方木狂喜道:“吴用,你想起来了?真人,您看我没有骗您吧!您也把我收入仙门吧!教我厉害法术……不!您教什么我方木就学什么!”
吴用摇头道:“我还是没能想起你来,或许你多提醒我两句?”
“吴用,难道你失忆了?怎么了?我们那时候关系可好了,不记得了?”方木理了理衣服。
吴用还是摇头。
方木眼珠子丢溜溜转,思索一瞬,接着道:“你肯定记得自己为何会被王师父赶出师门的吧?”
吴用脸色莫名,“我被……那位糕点师傅赶出门了?”
方木连连点头,叫道:“是啊!一年多前,师父他为洪云楼准备一场宴后的糕点,听说是县老爷宴请哪里的几大才子。”
“临途中县老爷叫了师父去前堂客厅见客,把咱们留在了后厨,你看师父揉了一半的面团放在那里就要发过了头,于是帮忙揉好了面放着醒将。”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师父他老人家想起来自己的面才揉了一半,匆匆告退乐县老爷,回来后厨,你还怪得意的与他邀功,哪知道师父他一巴掌给你扇倒在地,即刻逐出了师门。”
“且不说我记不记得,”吴用不解,“难道我做的哪里不对?”
方木一拍手,叫道:“你也纳闷不是?我那时候也不明白。后来你走后师父才与我说,他那次做的糕饼从未教过我们,揉面醒面的功夫都不简单,是他压箱底的本事,你定是不知什么时候偷学来的,说你僭越了,居心不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