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话又说回来了,沛山真人凛然,“师兄意思是……那替吴用布下遮蔽之法的人绝不简单?”
“不简单是肯定的,但也要看他施布的何种法门,有些秘法施展后就是有再大的本事来也没法破出,单纯比论这点没有意义。”白也稍作沉吟。
“比如?”
“比如以星相行布规律运法,比如以山川地脉走势布施,再比如以受术人精气神血为媒介施法,不少法门一经施展,即与天合、与地通、与人并,难以逆转甚者无可逆转。”
沛山一听这个就头大,当即也不再追问,同他再讲了几句,便也告辞道:“师兄,近来我出山不得,待过段时间得闲,我也要出去一趟,顺便为你搜罗灵药。”
白也颔首道:“你顾自己事情便是,我这里你无需担心。”
“师兄,你倒了峨眉怎么办?”沛山真人摇头,化一缕清风游出殿外。
……
白也静坐在蒲团上一阵,起身走出金顶观,一路来到观外崖边。
他望着远方,神情似若所思。
遮瞒天机,此种做法根本目的是为了隐藏自身跟脚,无非两个目的,趋利、避祸。
趋利的“利”只谈自身之利,行使一切办法达到某种目的,换而言之,乃是包藏祸心,心术不正。
若是这一目的,那吴用自己是没本事遮瞒天机的,一定另有他人出手,吴用自己肯定都不知晓有这么一回事。
这要在吴用在未进入祖师殿前,白也也许会持保留意见,可自吴用书名于璧,得了那一匣剑,万剑师叔也认可,那这一目的的可能性已经彻底归虚。
换而言之……吴用是避祸来了?
白也展望天际,喃喃道:“避什么祸呢?”
他目光忽尔扫到了东北方向,神色愕滞。
“这小子是不是问过之中‘衡闾吴氏’的事情?”
某个念头如电光石火在脑海里闪过,白也先觉得绝不可能,可仔细一想,好像又不是没有可能?
他记得吴用之前说自己是东北靠海的某个渔村出身,近阳村附近算靠海,玉彻国边境也算靠海,衡闾吴氏所在的小极北……更是一处海国!
白也想到方才求以柳说吴用的父母是海葬的,他以船载香承烛而祭,而琼海湖的流向又是北海……
白也神色莫名,几十年来都没有波动的心境泛起一阵波动:难道……我峨眉收了一个衡闾吴氏的弟子?
……